“给我勒死她!”二叔祖撑着拐杖才没有倒下。
一张老脸都要气变形了。
“先祖啊,我苏姚参是罪人啊,竟然生下这样不知廉耻不懂礼法的孽障!”
苏姚参跪在堂案前的蒲团上,对着上面挂着的一副中联,是苏家先祖,那位曾经中过榜眼的大人作的山居清溪图。
雪里芭蕉,胸中正气,一言九鼎,逝后闻香。
落时自舞,只字千钧,松柏气节,云水风度。
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苏姚参站起来,回过头来,站在那里,气势惊人。
所有人都看出来,二叔祖竟然是真的要动手勒死自己的孙女!
“苏筑,你愣着干什么!
给我动手!”
众人都上来劝:“二叔祖,现在不比以前的时候了,这也不算什么。
外面多是这样的事,不过是日后多教好自家的孩子,会识人罢。
现在关键的是把那个男人给找出来,给苏笛一个说法。”
“给她说法?她还有脸要说法?你没听到她口口声声的都在说着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做法。
这样不知羞耻的东西,今天我苏姚参要是不能动手了断了这孽障,以后到了地下,还有什么颜面面见列祖列宗!”
刚才因为苏笛的说到的那几个婶子家的闺女,显然在外面也没好事。
现在大部分都不肯再吭声。
苏笛看着气的脸变形的祖父,看着拿着绳子手发抖的哥哥。
反而是最不怕的那个:“爷爷你当真可笑。
天天念着你过去那套,也不想想有没有人欣赏你。
大家天天都盼着你早点死呢。
你死了,这村里就能一下变成了重点旅游区,每一户就是天天不动弹,躺着赚钱,一年就能赚到十几万,几十万。
你以为人人都尊敬你啊?
好啊,你现在要亲手勒死自己的孙女啊,来啊,勒死吧。
看看你把我勒死了,是不是有政|府给你发个表彰的贞洁牌坊来。
有了你这一座大义灭亲,守住苏家家训的牌坊来,看看是不是能让你到地底下好过点,让你死了也能瞑目了”。
“你你你——”
苏姚参指着苏笛的手发抖,说不出话来,嘴直抖。
苏筠扶着苏姚圣进了屋子来。
“二哥,算了吧,儿大不由娘,这时代是管不住了”。
苏姚圣把他的手给蜷起来握住。
两个白发老人在这刚天明的光色里,那皑皑白发在外面已经开始发亮的天空里,显得是如此的过时与老迈。
二叔祖太过生气激动,太过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竟然出在自家里,苍老的眼眶里已经有了浑浊的泪水。
“三叔公,您也别过来劝我爷爷。
该帮的地方您不帮,现在过来多什么事呢。
就是让我爷爷把我勒死了才好”。
苏笛化身小钢炮,无差别的攻击所有在这件事上插嘴的人。
苏老爷子沉下老目:“你说我什么地方该帮不帮?”
他自忖这些年对本家里,能帮得上的地方他都帮了。
苏笛笑,那笑忽然就利眼起来:“您也不要在这里装您官场上的老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