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房间的洗手间里,找到妈妈的毛巾,是一条浅粉色的。
她想着这要是把妈妈的毛巾变成了蓝色,肯定会引起妈妈的怀疑的,可是这镯子就算褪色,恐怕也没有浅粉色。
没办法了,到时候就说是自己把妈妈的毛巾弄脏了,重新买一条。
她心里想起自己洗脸的时候,是想到自己的脸色不好,又想到自己镯子里的光点,此时让自己先在脑海里想起妈妈妆容下浅浅的皱纹,再想着容颜焕发的模样。
用毛巾接着,等了半天,苏筠睁开眼,看了眼毛巾,还是浅粉色,没有丝毫变化。
再看自己的镯子,还是那五个点,颜色也没变。
难道是不能给别人使用?
苏筠对镯子的了解和使用,都是在慢慢摸索。
此时想不到办法,也无奈。
于是就放弃了,背上个双肩包坐了去吴村的公交车。
苏筠打算去的是陈丽家旁边的林梓曦家。
要去破了她家的山水毓体局,把运势还给吴村。
顺便了解下林梓曦那个男朋友家的情况。
进了村子,看到林梓曦家的院门开了,有个穿着专卖店绯红色半袖衫,奶油色七分裤,脚上穿着双皮肤色丝袜和粗跟黑色圆头皮鞋的村妇。
专卖店的衣服质量很好很修身,使得妇女松塔的圆滚肚子在半袖衫下并不显,裤子也显得四十几岁的妇女原本开始坍塌的粗圆身体拉长了许多。
皮鞋还没换下,正在拾掇院子,可见是刚旅游回来。
苏筠走到那棵大槐树下,微微仰头往上看。
老槐树有五人合抱粗,恐怕有吴村的时候,老槐树就在这了。
巨大的树冠遮挡住了梁家和林家两个院子间的所有空地,绿茵茵一片,连林家的院子上空也几乎被覆盖住了。
看着快要开败的雪白槐花,一般槐花也只是开一周就败了,这棵槐树今年开的特别好,特别长。
因为老槐树今年捉到了一只鬼。
还是主家的女儿,老槐树一高兴,开的花儿就特别美。
苏筠细细雪白几近透明的手指拂在粗糙皲裂的老树皮上,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听着老槐树的絮叨:“我跟她说,既然找到了家门,也看了最后一眼,早早了却心中的执念去投胎才是正经,
可是小妮儿不听啊,非要进院子托梦给她爸妈。
你说说这事告诉老两口,不是白白要他们的命吗,他们两口子就是普通的村民,去找那家人拼命,也是白给,只能白白的再搭进去,冤冤相报何时了。
现在这事虽然对主家很抱屈,可是害了小妮儿的那家人月月都给主家一笔丰厚的钱,主家就小妮儿这一个独生女,小妮儿一去,将来连养老送终的人都没。
现在把这笔钱积蓄起来,以后老了,主家也有个依靠。
我把这些道理跟小妮儿讲清楚,那孩子跟发疯似的,我看着心里也不落忍。
小妮儿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事事都要好,现在这个结局,不知道心里得多大委屈呢。
她不听我的劝,我只好把她给收在树里。
好在主家的风水局,当年就是那个跛脚道士给小妮儿做的,她如今变成了鬼魂,灵气也能补给她,让她的魂魄不会消散。
她去给隔壁那个婴儿讲故事这事情我是知道的,我也劝过她,可是你也知道这世间哪里有扭得过孩子的长辈?
哪知道就差点害了那小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