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袅袅,瓦房阡陌,在暮色的霞光里,像副油画。
“家里没有好吃的东西,这点是村里的土特产,你一定要带着”。
苏筠看着那满满一袋子的山核桃。
这么重她是提不动。
看了看狗王,狗王心领神会的扛在肩膀上。
“下回来旅游,一定要住大娘家里,我带你去看牡丹花,去城里”。
“哎”。
“大娘,村书的家是那户吗?”
苏筠指了指被一弯河水绕着的农家。
是一户三间瓦房的小院子,没有像张大富家和村里其他几家的三层大水泥楼房气派,显得很平常。
“不是,那是唐大爷家,村书是那家”。
王大娘指了指一幢三层水泥楼房。
“唐大爷家的人怎么样?我的意思是,也像大娘这样热情好客吗?”
玉带绕宅,整个小水村后面的分水岭都贡献给了那座王墓,这引来的小分流,足以富贵平安。
“哦,他们家的人啊,俺不太熟,他家里的人不爱在村里说话,每天就是种田。
喏,你看那片田,绿油油的麦子地,都是他们家的,种的好着呢”。
苏筠看去,正是那片云杉所在的田。
“那么多的树不遮阳吗?”
村里的人没觉得奇怪吗。
“听说是祖上就种下的,不舍得砍,他们家的地多,你看那麦子都种的是向阳的地方”。
“俺这以后也不敢乱砍树了,说不定就把家里的福运给砍没有了。”
以前的时候,王大娘还有点奇怪唐大爷家不砍树,现在是一点都不奇怪了。
此时在那户姓唐的小宅子后院里,一个身穿墨绿色军装的男人,斜靠在梨花树上抽烟。
晚霞烧透了空中的半边光影,在层层簇簇的白雪花片的梨花分散中,这似红似白的光照到男人坚毅的脸部线条上,染上了一分晦暗。
唐启从院子外进来,看了看守在后门边上同样穿着墨绿军装的两名jūn_rén。
两名jūn_rén敬了下礼,退到外门上去守着了。
“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唐启原本和那两名jūn_rén一样器宇轩昂的胸膛,此时不自觉的有点卑躬。
男人把手中的烟头弹飞。
回过头对唐启微微笑道:“我在豫州军区有个军演会议要开,顺道就来看看了”。
“不是那伙儿人,我刚才让村书去问了,那伙——”。
“这事儿不用跟我说,老爷子让你准备下,进京”。
男人打断了唐启,整了整军服领子,往外走。
唐启一听这话就紧张的手都没地放了。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再想想老爷子那火爆脾气。
哎呦喂,脑仁儿疼。
“少——”。
唐启开口求情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男人的声音严厉的打断。
原本温和的声音中的温度也散了开来:“叫我唐队就行”。
男人脚步不停的离开了这户普通农家小院。
身后的两名警卫跟上。
唐启呆立在原地半天。
所以,您什么都不管,那您还亲自跑一趟干嘛啊。
唐启抱着脑仁儿。
要进京啊。
还有,这都多少年了,这爷俩咋还掐着呢。
苏筠和狗王坐夜班车回苏州。
“你原来名叫什么?”
“苟大克”。
因为这手盗墓的功夫,才有了狗王的外号。
苏筠掐着手指尖儿算了会儿。
“这名和你如今倒是相配,就还叫这个名字吧”。
“是,苏小姐,我以后做什么啊?”
他也就只会盗盗墓了。
“找个古玩店,先去当学徒吧”。
苏筠看着手上镯子里的在那个像血滴一样的红点旁边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光点。
像是一个金色的太阳融化缩小进了她的镯子。
再看一红一金的方向,就像是阴阳鱼中的小点。
“我的镯子有变化吗?”
苏筠让苟大克看。
“没有啊。还是这么的透亮”。
苏筠死心了,原来真的只有她才能看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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