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皙笑了笑,身为皇后,哪里会不希望得到这个东西呢?!便语气和蔼地道:“你是皇后,该是你的便是你的。”
宜兰双手颤抖地接过凤印与中宫笺表,一旁的姝妃年氏差点将手中的绢帕给撕破了,倒是媛妃富察毓秀气度从容,只露出端庄的微笑。
“以后后宫大小事务,你都看着办。本宫...”温皙嘴里微微一顿,随即道:“哀家——累了。”
哀家,的确是哀家了。一个寡妇,可不就是“哀”家吗?!当初她一怒之下飞出宫墙,曾经去往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在哪里遇见了乌尔衮兄妹,便是自称“寡妇”,如今却成了真正的寡妇了!
“谢皇额娘恩典,儿媳一定不负所望!”瓜尔佳宜兰此刻自然是高兴极了的,却不曾察觉温皙脸上沉沉的落寞。
作为太后,的确和这些年轻娇艳的嫔妃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草草打发了她们。温皙一个人独自走在慈宁宫前面景色秀丽的慈宁花园中。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温皙回身一看,原来是胤祄,穿着一身亲王的朝服,在她身后一丈外跪着行大礼。
温皙挤出一个带着愁绪的笑容:“怎么没有带云陌一起进宫来?”
“云陌半路被皇后嫂嫂请了去...”胤祄又急忙道,“皇后嫂嫂久不见云陌,说想念得很。”
是了,胤祄的福晋索绰罗云陌与宜兰很是交好呢。温皙虽然不过问前朝的事儿,却也知道宜兰如此长袖善舞的用意,如今前朝有人提及立储之事,元禄有长子弘明、嫡子弘旦等七个儿子,前朝的争执无非又是立嫡立长的问题。
“儿子听沈姑姑说,额娘独自一人来了慈宁花园,故而便也独自过来,儿子想和额娘说些私底下的话!”胤祄突然定神望着温皙,徐徐道:“额娘以后打算怎么办?”
温皙轻轻一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胤祄咬了咬嘴唇,追问道:“额娘是否打算离开?”
“说什么傻话呢!”温皙半是责备地道,她如何听不出胤祄话中的意思的,只是康熙才驾崩没多久,她怎么会考虑那种问题,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师傅他——”胤祄顿了顿,眼中颇有几分难言的怒色,“额娘千万不要跟他走!”
温皙此刻满心满腹是愁绪,也没太关注儿子的表情,只道:“我自然不会跟他走。”语气是缓缓的,却是十分肯定的。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了,哪怕她的一生有千年一般漫长,这千年的岁月只怕都要自己一个人了。如此想着,难道她真得要虚活千年吗?漫长的寿命到底又何用处?!还不如换十分之一的相守白头到老!
听温皙这样说,胤祄也稍稍放松了些许,只是想到师傅的法力,以他的能力,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来找额娘了。虽然石静一是胤祄十数年的师傅,与他相处的时日不见得比皇阿玛少,只是在胤祄心中,石静一到底不能与皇阿玛相提并论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也只不过是客气的说法罢了!
“对了,静一不是给了你一个芥子袋吗?能给额娘把玩几日吗?”温皙突然开口道。
胤祄一愣,他有些捉摸不出额娘说这句话的用意,却没有迟疑地将袖中的芥子袋取了出来,问道:“额娘要做什么?”
温皙笑了笑,道:“闲着无聊,总要找点事情做罢了。”
胤祄急忙将芥子袋的口打开,道:“芥子袋的封口,只有儿子才能打开,只不过一旦打开,只要有法力的人都能够使用。额娘尽管拿去把玩,儿子也没装什么东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