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蜜桃笑道:“儿子昨日早晨起来,就能说话了。”
“哦?”温皙眯起眼睛,透着几分不悦,昨日就能说话了?!原来不是康熙给吓唬好的?!最最重要的是昨日就好了,居然不跟她说!!!这群死孩子,居然把她也给蒙在鼓里!她现在才发现自己这个小儿子也想当有演戏的天分啊!昨日凯旋献俘仪式,鞭炮齐鸣,他还一副战战兢兢,吓坏了的模样!原来全都是装得!
小蜜桃感觉道温皙恨得牙根痒痒的目光,立刻缩了缩脖子,撒娇道:“额娘别生气,都是十六哥不让说的,怕您给装漏了!”
温皙琼鼻重重一哼。
玉录玳掐腰怒道:“为什么也不告诉我?!”
小蜜桃吐了吐舌头,“额娘只是有可能装漏了,六姐姐就是一定会装漏了!”
玉录玳顿时火更大了,上来揪住小蜜桃的耳朵,阴阳怪气道:“行啊!你跟小石榴全都翅膀硬了是吧?!胆儿也肥了是吧?!玩似的诓着姑奶奶伺候着你?!”
小蜜桃立刻疼得哎哟哎呦叫唤,“好姐姐,耳朵都要扯下来了!弟弟已经没了一根手指头了,可不能再没了耳朵了!”
一提到耳朵,玉录玳忽的松了手,努了努嘴巴,不忿道:“便宜舒露了!”
小蜜桃眼角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一个和小石榴极为相似的冷笑:“自然不会便宜了她。”
经此一役,小蜜桃倒是学会了小石榴的腹黑和...狠!
温皙又看了看乖巧得紧的舒宜尔哈,当初她可算是费尽唇舌,都没能叫她让步,小石榴倒是挺有本事的。
舒宜尔哈乖巧地道:“十六哥说,只要女儿配合十七弟说出来,以后您就是女儿的亲额娘,就算玉牒修改不了,你也会把舒宜尔哈当成您的亲生女儿。”
温皙点点头,抚摸着舒宜尔哈的额头,这个孩子聪明,虽然温皙对她不可能与对玉录玳一样,却也会为她的一生谋划,便温语笑道:“这是自然。” 更重要的原因是小蜜桃已经复声,她的作用已经不是雪中送炭,而只是锦上添花了。若是不说,那么连添花的用处都没有了。
今日太子又在奉先殿从早晨跪倒中午,又晕过去一次,康熙总算松了口,叫太子会毓庆宫闭门思过,不得外出。
随即,便是对明珠的处置,削去一切职务、爵位,贬为庶人,明珠一党也皆遭贬斥,却不曾有一人问斩,可见康熙是从轻处置了,而明珠三子:纳兰容若、纳兰揆叙、纳兰揆方却不曾受到丝毫牵连。只是太子受罚,索额图亦更加小心,不敢弹冠相庆。饶是如此,康熙还是抓住了索额图的错处,随即也削夺其官职,落得与明珠一般无二了。
前朝的事儿暂时告一段落,康熙选秀的旨意便降下了,着人加紧操办。眼下都是八月中了,若是再不紧着点,也真要来不及了。
选秀旨意刚降下,后宫也忙碌的时候,太后却生了一场小病,康熙却以此为借口叫八公主舒露出宫去昌平的妙音禅院带发修行,为太后祈福。自然了,对外称是八公主自求祈福的。
妙音禅院,倒不是太大的尼姑庵,乃是裕亲王福晋出资修建的,常常去祈福,算半个皇家庵了,以此来作为拘禁舒露的所在,倒也是个不错的地方。康熙便是要让裕亲王看管着舒露。
舒露离宫那一日,哭得十分厉害,佟嫔亦跑到养心殿跪着求情,康熙丝毫不为所动。着梁九功和几个御前壮实的太监强行将舒露送进马车,送出宫。
这一日,温皙也悄悄来景仁宫瞧了,这也是康熙所谓的交代了!舒露自然不能杀,康熙也只不过需要她作为联姻的工具罢了,等她长大了,到了适龄之时,自然会赐婚接回来。
舒露嚎哭得厉害,大声叫嚷着:“我不去!我不去!!额娘救我!!”只是她的额娘佟嫔已经跪在了养心殿外,只能哀求,却也不敢违抗康熙的旨意。
玉录玳在一旁看着,冷笑着啐了一口:“活该!”
“我的手也炸伤了!我赔他了!为什么还要赶我走?!”舒露的左手还包扎着,因为挣扎得太用力,鲜血又濡湿了纱布。
温皙面含了冷笑,舒露不过是皮肉伤,只不过伤着手心罢了,小蜜桃可是断了一指,哪里这么简单就算偿还了?!如今亦不过是先收一点利息罢了!
太监粗鲁地架着舒露,将她塞进青色的马车里,依旧听见舒露哭声震天,“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吓吓他!是他自己去抓的,不是我让我他去抓的!”
前前后后一直在重复着这些话,却渐行渐远,渐渐听不清了。
温皙微微摇了摇团扇,道:“戏看完了,回宫吧。”正要叫竹儿唤了肩舆过来,却见佟嫔迎面回来了。
佟嫔还不是妃位,坐不得肩舆,是一路走回来的,面色有些发白,似乎还哭过,脸上留下了两行泪痕,缓缓走来行礼道:“嫔妾给皇贵妃请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