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皙道:“本宫瞧着,你宫里的太监宫女连嫔位定例该有的一半都不到!”
“嫔妾不需那么多人服侍。”成嫔急忙解释道。
温皙不禁替她觉得憋屈得慌,带着几分怒意道:“需不需要是你的事儿,给不给是内务府的事儿!你这正殿里的摆设都旧了也就罢了,竟然许多都不是嫔位等级的物件!内务府那些个奴才竟敢以低等嫔妃的东西来充用!还有那炭火,本宫瞧着你宫里连红箩炭都没有!历来红箩炭紧缺,若是缺了照例都要以上好的竹炭双倍补上,本宫瞧你这里就只有些年份不足的毛竹烧出来的竹炭,还是碎的!”
成嫔低下头去,一脸黯然,道:“管是碎的还是整的,都能烧。”
温皙胸中闷气非要一下子发泄不出,开了的话匣子都气冲冲的,“你不是不知道,竹炭需年份越老,才越是耐烧,宫里嫔妃用的都是五年以上的老竹烧出来的,那些三年年份的都是给宫女太监用的!任底下奴才欺负,你也不去跟荣妃说说吗?!”
成嫔身边的嬷嬷忍不住道:“贵妃娘娘,我家娘娘平日里连宫门都不出,这些炭还是荣妃看在往年又两份交情的份儿上来送来的!内务府总管徐信义是佟贵妃的人,虽然有三妃协理,但是也不敢改动太多啊!”
温皙重重地哼了一声,气恨道:“拜高踩低,这些个奴才还真胆子肥了!”看了看日渐消瘦的成嫔,不禁暗叹,“你总要为七阿哥争一争才行!”
成嫔骤然身子一颤,眼中带泪,“是我这个不中用的额娘连累了七阿哥!她本是天潢贵胄,却要跟我一起受委屈!”果然,只有七阿哥胤祐才是成嫔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弱点!
温皙意味深长地道:“你病的够久了,是时候复出了。”
成嫔语气哽咽:“可是、可是皇上何曾还记得嫔妾啊,嫔妾复出又如何?”手中的帕子握紧,都要扣进手心里,带着埋怨和无奈的意味。她也曾经得宠过,她也曾经得到过帝王的怜爱,可是这一切烟消云散之后,红颜未老恩先断,君王自古薄情怎不叫人生怨?
温皙转而笑语盈盈道:“木兰的时候,本宫见到有一答应宋氏,貌美如花,脾性谦和,又是你宫里出去的,我瞧着皇上会喜欢,她也是个懂事的,要不要把她再弄会你宫里要看你自己了。”
成嫔思索道:“嫔也隐约记得有这么个人···”姿色出众,温婉灵秀,与当日卫贵人不相上下,更重要的是此人的身份:汉军正蓝旗,扬州同知之女,出身较低,但并不卑微,
“皇子出生,都是配有保姆、乳母各八人,你看看七阿哥竟然连乳母都才只有两个,伺候的人还得挪了你身边人去!到底要如何做,你自己好好思虑一番吧!”温皙又添了一把火道,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成与不成都要看她自己了。
嘱咐了成嫔一通,温皙才告辞,不过看着成嫔若有深思的样子,温皙知道女为母则强,温皙已经给她指了明路,她会知道该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