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赶忙齐齐行礼之后,太医跪道:“回皇上,奴才无能,贵人小主已经小产了。”
康熙倒也不是十分伤心,毕竟儿子都死了那么多了,何况是一个尚未出生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但也不能不愤怒,天子之怒,威势深沉,压抑得殿中的嫔妃宫女大气都不敢喘,“宜妃,郭氏怎么会落水?!”
倒也不是责怪宜妃,只是郭氏是宜妃的妹妹,不免就第一个问她了。
宜妃拭泪道:“皇上,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那些个庸医怎么诊断的,郭贵人明明有孕,居然也不上报!”
那太医浑身一个扑簌,磕头道:“之前贵人一直说身体康泰,说不必请平安脉了。”
“糊涂太医!**凡是有名有份的嫔妃都是要定期请脉,贵人是七日一请脉,岂能因为身子康泰就不请脉了?!”宜妃随即呜呜哭了起来,哭声哀痛深沉,“妹妹好糊涂啊,有孕了,更是要请脉才对,怎能为了伴驾就不顾腹中龙子安危!有了身孕也不告诉臣妾,却告诉端嫔。”
惠妃这时候面带讽刺地插嘴道:“宜妹妹关照郭贵人是合宫人人皆知的事儿,可郭贵人不领情,倒是把端嫔当做亲姐姐了。可惜半道认的姐姐,能真的对她好吗?”
端嫔听着惠妃讽刺的话,忍不住指天发誓道:“嫔妾对郭妹妹之心,可昭日月!若有虚假,定不得好死!”
宜妃哼了一声,道:“说得倒好听!可郭贵人落水,嫔妃之中只有你在她身边,也只有你知道郭贵人有孕,怀疑你存心不良也是理所当然的!”
端嫔连连叩头,满脸泪水,好不哀戚,哭着道:“皇上,都是嫔妾的不是,郭妹妹落水嫔妾吓坏了,竟然没有拉住她!那个地方本来就有些滑,嫔妾就不该让郭妹妹到嫔妾的位置上垂钓!”
宜妃哼了一声,似乎是对端嫔的回答很不满意,道:“本宫记得,你把郭贵人身边的宫女都支走了,当时站在她身后的是你的心腹宫女翠娥是吧?”
端嫔身子一颤,急忙解释道:“嫔妾只是看郭妹妹有些冷,才叫她们回去拿件厚实的衣服,绝非是有意支走她们呀!”端嫔也被湖水泼了一身,还未来得及换衣服,头发衣衫都湿冷地贴在身上,身子都冷得发颤了。
宜妃正色严词道:“郭贵人是本宫的亲妹妹,她落水失了孩子,本宫不能不为她讨回公道!当时郭贵人身边的就只有你和你的宫女,你的嫌疑最大。”
端嫔凄厉地哭诉道:“皇上,嫔妾和郭妹妹情同姐妹,又怎么会害她呢!”
康熙冷声道:“那个宫女呢?”
梁九功会意,立刻着底下小太监将满脸伤痕累累的宫女翠娥给带了进来,“哟,这翠娥姑娘的脸····”
端嫔立刻抢先道:“是这奴才没有保护好郭妹妹,嫔妾气坏了就打了她两个耳光,请皇上重重处置,以慰郭妹妹失子之痛!”
康熙随意挥挥手,像挥苍蝇一般,“拉下去,杖毙了。”
温皙张了张嘴巴,但不知该以什么样的理由来求情。这时,许久不说话的翠娥突然大叫了出来:“小主,分明是您吩咐奴才把郭贵人推下去的!!您说过保奴才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