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不敢。”
杨康低着头,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陈杂。
他之所以会去质问唐欢喜,也是不愿让自家娘亲受到伤害。
所以他真心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那些身份高贵的人,高贵的不就是那一层身份吗?
难道就能仗着自己的身份,视人命如草芥吗?
杨康的心底,藏着满满的疑惑。
守备府,书房内。
唐欢喜看完了桂嬷嬷暗中送过来的密信,不免有些恍然。
“想不到豫王杨威竟是生死之交?”
“所以杨家背负的那项罪名是有迹可循的,只是我觉得以杨威的性子,不可能会通敌叛国,想来这是侯飞刻意捏造的罪名。”
“杨威与豫王交好,豫王又是死忠慕容泽的人。”唐欢喜冷静的分析道,“也许这一切都是冲着我们而来的。”
“娘子的意思是?”
“杨家,不会太干净。”
“借着清洗杨家冤案的东风,彻查侯飞,倒也不难,只是难免会横生枝节。娘子,要不然我们直接暗中绑了侯飞来质问,如何?”
“倘若侯飞真的与西凉国师联系密切,也许这正是一个很好地切入点呢?”
唐欢喜想了想,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声东击西,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好,请娘子拭目以待吧!”萧宝瑞勾起了唇畔,浅浅一笑。
二月的风,格外的凛冽。
唐欢喜将一件白色的狐毛大氅披在了程雪宁的肩上,看着她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她有些担心的问道,“真的可以吗?”
“嗯,”程雪宁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意,又咳嗽了好几声,“前两日,康儿那孩子是不是冲撞了你?”
“他不过是个孩子,我不会与他计较。”唐欢喜给了她一记安心的眼神,而后笑着说道,“何况他之所以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也是因为担心你。”
“康儿素来沉稳,可能是听说了我会有危险,所以才会如此糊涂。幸亏你大度,不计前嫌。”程雪宁朝着她感激的笑了笑,“欢喜,这两日我想了很多。我能够以自己的性命保证杨家绝对没有通敌叛国之人,可是我不能保证我的公公,亦或者我的丈夫不曾犯过旁的过错。”
“那你想怎么做?”
“实事求是,明辨是非。”程雪宁看着她,那双如同秋水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总而言之,我心中所愿就是洗清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若有还有一些我不清楚的罪过,我愿意以一己之力承担一切。”
唐欢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光中多了几分欣赏。
“你素来明理,当初遭遇了那样的事情,为何不去找我家大嫂?”
“从前我与你的交情那般浅薄,我又怎么能坦然的寻求你的帮助?何况时至如今,我从不后悔自己的每一次选择。”
“程雪宁,我很佩服你。”唐欢喜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诚恳的说道,“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能够得到你的一句赞赏,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程雪宁笑了笑。
二人缓缓地走到了守备府门前,程雪宁将系在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递给了她。
“您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民妇此去,是为了明辨是非,替杨家伸冤,实在是不宜穿如此张扬的衣裳。”
她的语气很是坚定。
唐欢喜轻轻地点了点头,温和一笑,“那就祝你此去平安,沉冤得雪!”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