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要住在这里,”查文斌道:“兵分两路,石头去负责找线索,让叶秋恐回一趟杭州,我担心会有变故。”
“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答案了?”风起云道:“我怎么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素素那边会有危险?”
“有他在,”查文斌看了一眼叶秋道:“自是都会周全的。”
此时的叶秋正呆坐在那堤坝的边缘,一个人托着腮呆呆的看着远方,他是一个没有过往和记忆的人,他的记忆里除了查文斌再无其他。
胖子点头道:“保重!”
山下,老王头的院子中,查文斌正在打量着那棵梨树,树头上挂满了拳头大小的果子。老王头倚在围墙上眺望着村口那道石桥,他已经看了很久了,查文斌道:“你在看什么?”
“等他回来。”“她?您是说妮子嘛?”“不是,是早上死掉的那个人,”老王头又说道:“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这里每一个死去的人都不会回来,没有人会愿意把根留在这里了。”
“你呢?”查文斌道:“如果你走了,埋在哪儿?”
“你看见这里有坟嘛?”老王头反问道:“我知道你是个道士。”
“没有但又有,”查文斌如是说道:“一个曾经有几百户的千年古村见不到一个坟的确是不正常的,但如果反过来,如果我把整个古荡村都看作了一个坟,它便是又有了。”他看着远方那野牛湾道:“那里才是你最后的归宿吧。”
说罢,查文斌转身走进了屋内,当老王头看见他手里提着那个茶壶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肌肉不住的颤抖了一下。那是一只造型古朴的黑色小壶,壶身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壶盖提纽的造型却有些别致,那是一只人的眼球,只因年代久远磨损厉害,只能通过残存的线条还能依稀分辨,若不仔细和普通提纽没有什么区别。
查文斌就拿出那个壶静静的看着老王头,他的目光笔直而锋利,不到两三个回合,老王头的眼神便有些不自在开始闪躲。他又转身朝着院子里拴着的那条狗走去,只见那老王头嘴巴已经哈开,等到查文斌打开壶盖准备给狗喂水之时,老王头终于是没能抗住,他忽然大声吼道:“住手!”
“为什么?”查文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你的茶不错,我只想换一壶新的。”说罢他便一股脑将壶中茶水尽数倒下,那狗迅速的伸出舌头来舔舐,老王头抄起一根木棍就照着那狗砸去,吓得那畜生当即跳出去好远。
看着眼前这个愤怒的老者,查文斌道:“你舍不得?因为它陪伴了你很久对吗?人啊,就是这么奇怪,在有些人的眼里,五条人命还比不上一条狗!”
老王头已是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重复道:“你!你!”
查文斌捡起地上的茶叶放在手指上轻轻来回搓动着,他就那么半蹲着自己自语道:“用马钱子和断肠草草根一起熬煮,取汤汁再用小火烘干,待到水分蒸发殆尽后,再把锅底余下的残渣碾成粉末。此物由两种毒药混合而成,投入茶水之中无色无味,人服下后不但毫无察觉还会略有兴奋,十分钟内若不催吐就会游走全身,等到次日毒发之时已经深及五脏六腑,连神仙都救不了,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您会宁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拉上我们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