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板继续说道:“那还是七几年的时候,大概72年吧。我二舅呢,打小就不学好,喜欢搞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后来就在这地方开赌场靠放贷为生。当时有个人输了钱实在还不起,我二舅呢就带人去抄家。
我二舅有个师爷以前是个土夫子,瞅见那人家里有个罐子,就说那玩意是个值钱的宝贝,就这么顶账给顶回来了。
本来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我二舅架不住那狗头师爷的劝,说开赌场不是长久的买卖,既然这地方出明器,那还不如去干他两个老坟子。后来,我二舅就去找那人逼他说出这罐子的来历,这才打听到是很多年前他媳妇儿从娘家带来的,那个女的就是古荡村人。
后来,我二舅他们就跟那个师爷一块儿摸进了古荡村,一共去了五个人,除了那个师爷别的都没回来。”
胖子道:“那是那个师爷玩的闷坑吧?”闷坑是这一行里的黑话,意思就是同伙内讧,坑杀了其他人,独自占了货的意思。
“哪啊,”黄老板继续说道:“那老头被发现的时候两个眼珠子都被扣掉了,人也疯了,嘴里只说什么见到鬼了之类的,都没挨过当天晚上就断了气,我那二舅又没个后人,那个罐子就到了我的手上。我找人瞧过,也没看出什么具体的年代,所以也就给不出什么好价格,也就被我一直给丢在仓库里了。你说,我那二舅为了这么个破罐子就丢了小命,真是不值当。”
“那罐子还在你这儿?”胖子忽然来了兴趣道:“能不能拿来给我瞧瞧?”
“您这话说晚了,”那黄老板道:“去年有个外地人买走了,说实话,那罐子我第一眼瞧着就不舒服,上面画着一条蛇,露出长长的尖牙戳穿了一个人的眼睛。你们说,但凡是上档次的东西哪会出现这种图案。”
忽然查文斌脸色一变起身道:“买你东西的那个人你还能找到嘛?”
“那倒真没有,”黄老板看着查文斌那副模样,又看了看胖子道:“这位爷瞧着风仙道骨的,莫不是你家的师爷?”
胖子嘿嘿笑道:“我可请不起这样的师爷,行了,谢谢您的招待,我们就先去休息了。”说罢就递过去一叠钱,那光头客气了两下后就给收了起来。
回到房间,风起云道:“你是不是觉得那个罐子有问题?”
查文斌正看着窗外,背对着二人道:“蛊蛇,需要用特定的器皿来养蛊,没有亲眼见过,只凭一面之词,我也不太敢肯定。”
“这些江湖人真真假假,”胖子也道:“本来想找个向导的,听他那么说,我也懒得提了。”
查文斌忽然转过身来示意了一下胖子朝着那头顶上的灯努了下嘴,后者心领神会的关掉了灯,并说道:“睡了睡了,困死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后,风起云这才说道:“已经走了。”
胖子一个激灵从床上起来道:“他娘的,真有人在外面偷听?我说你们两个都是属耗子的,我怎么就没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