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我只听说我娘亲在初怀我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到了后半年才开始身体不适的是么？”

姜美娥听见伤心事，不禁有些黯然。但似乎觉得林昭歌话里有话“昭歌，你为何这么说？”

“外祖母，我父亲提过，我娘亲是因为生我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才……可是在初怀我的时候，所有人都说我娘亲胎像平稳，不像是难产的征兆啊。”

其实林昭歌早就暗中走访了当时为林昭歌安胎和接生的人，二人虽证词一致，都说是因为林昭歌在秦问渠肚中月份大了胎位不正才导致难产的。可是林昭歌还是有些疑问。

“要知道，当年娘亲身体健壮，就是在怀我四个月的时候也能拿起一块大石头来。可怎么偏偏到六七个月的时候就开始不舒服了？”

姜美娥见林昭歌一副认真的样子，心中虽难过，但见到她如此懂事，只觉得林昭歌是个好孩子，“傻孩子，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当然不懂。当年外祖母生你二舅舅的时候也是到了五六个月就难受，最后也是难产，差点生不下来。”

“外祖母可知那段时间我娘亲是谁照顾的？”

姜美娥不以为然，“你父亲说过，当时他已经纳了周婉容为妾，当时府中只有周婉容和你娘亲，你父亲又整日忙于朝事，所以只好……”

说到这，姜美娥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看向林昭歌，“丫头，你是说……”

林昭歌点点头，“是，外祖母，我怀疑是周婉容害死了我母亲。”

说完，林昭歌站起来，在院子里踱步。

“以我这么多年对周婉容的了解，她喜欢在背后耍计谋，即便是府中的人受到伤害，也没人能追查到她头上。其实上一次我不是离家出走，而是被人劫持打晕后送到别处的。要是当日我没有筹谋，没有和孝公主，恐怕外孙女早就被卖到什么妓院里去了。”

姜美娥惊讶地看着林昭歌，随后愤怒的表情爬上了脸庞，“这女人竟如此歹毒！”

林昭歌笑了笑，走到姜美娥身边重新坐下，“外祖母，只是我现在没有证据，无法知道当日到底是不是她做的。林瑞歌那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看起来很精明，但实际上就是个没脑子的千金小姐。当年我娘亲眼看就要生下我，如果周婉容不出手，那么她以后生的孩子就都是庶出的，日后定没有什么地位。可如果除掉娘亲就不同了，一同将我除掉最好，可若是除不掉也无伤大雅，只要把我教养得能够乖巧、向她低眉顺目，与她的女儿一同做嫡出女儿也无妨。”

姜美娥从未发现自己的外孙女竟如此聪慧，她仿佛在林昭歌身上重新看到了秦问渠的身影。

随后她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林昭歌的手，“你这么一说，外祖母到想起来一件不寻常的事情。”

“什么事情？”林昭歌问道。

“当年你娘亲生下了你便撒手人寰。当日我去了林府，哭的实在伤心，为着能够再多些对你娘亲的思念，我便叫林远候将你抱出来，我看过以后也好放心，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何况你父亲当日也伤心欲绝，我这才没有其他念头。”

姜美娥说到这，重重地叹了口气。林昭歌轻轻将头靠在姜美娥身上，姜美娥则宠溺地拍了拍林昭歌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