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猩红的双眼似是要突出来，以前，纪东发狂的时候，经常揪着宋敏柔的头发质问，“该不该死？“，”该不该还？”当时，她小，怕的瑟瑟发抖，只能任由他，点点头答应。只是，现在不同往日，况且，她刚刚得知，她，并非纪佳敏的女儿，这一点，她相信容旭尧说的是真的，所以，为什么她要偿还呢？

“好了。别在我面前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纪东伸出右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力道不重，却也不轻，很快，宋敏柔的脸颊泛红，火辣辣的疼。

他记得，二十年前在h市，纪佳敏看到自己的时候，被质问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神情，呵，口是心非的女人，枉费他为了她付出那么多，到头来，要杀他的居然是最信任，最爱的人，他能不疯吗？也就是那时，他分裂出了两个人格。一个是以前善于隐忍，为人宽厚的纪东，是对待纪佳敏一心一意，为了她放弃家族恩怨的纪东。而一个，就是长久霸占他的身体，变成恶魔一样的纪东，让人恐惧，甚至是闻风丧胆。

“恨我吗？”这句话，他说的不似之前那样冷，多少有些悲伤的情绪，是在问宋敏柔，也是在问纪佳敏。谁也不知道，在另一个人格杀死纪佳敏之后，清醒的纪东有多痛苦，抱着冰冷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尸体，他彻底的封闭了纯良。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于纪佳敏父母的错，不是他们阻拦，不是他们告诉纪佳敏真相，挑唆她迫害自己。他们也不会这样。

“我想你很恨我，我也恨我”他低头看着颤抖的右手苦笑“这双手，曾经那么温柔的牵着你，可是，最后它却终结了你的生命”

“不，是纪家那对老不死的，都是他们的错。所以，这债，你必须还”又是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纪东。

“我不是纪佳敏的女儿，不是”宋敏被他掐的几乎喘不过气，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她还不能死，眼前的危险还没解除，她不能就此解脱，任务，还没完成。

明显的，纪东听了这句话愣了一下，转念又是阴冷至极的笑“这种蹩脚的理由放在十五年前我尚可有相信的理由，现在，我若是再信，就白活了”

车开进了山门，停在了奉天寺的的门口。宋敏柔挣扎着坐起来，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还是记忆中的建筑，古香古色，充满了宁静气息，只是，现在的这里，暗地里波涛涌用，说不上什么时候，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