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真真的操办下,安容雅的婚礼很隆重。虽然没有超出正妃的规格,但比起迎娶侧妃的规格,还是绰绰有余的。
“郡主,听说临川王妃的名声,可不大好呢!做姑娘的时候,字句都不通,更兼刁蛮任性,怕是不好相处。”安容雅的贴身丫环美琳悄悄地说道。
,“道听途说,不足为凭。”安容雅看了看新房的布置,却只摇头。
她是个识货的,从这间新房的布置上,她就能看出来,王府里是huā了些本钱的,并非只是在表面上敷衍。而王府内院作主的,据传就是那位王妃。
,“据说这留香院,是离王爷主院最近的一处院子了。”美琳犹豫地说着,忽然眼睛一亮,“郡主,这里还有一个凤冠,听说是王妃特意给郡主添妆的。原以为俗不可耐,谁想竟是这样的珍品!”
她喜孜孜地捧起了凤冠,便往安容雅头上戴去。
“别……”
美琳手快,早已替她端端正正地戴上了:,“郡主戴这个更好看了,王爷一准地为郡主倾心的。”
安容雅却鼻出了怅惘的神色:“是吗?”
,“当然!”美琳兴高采烈地点头,偷眼看了看她的脸色”“表少爷虽然好,可毕竟比不得临川王。况且,郡主也作不得主”
“我知道。”安若雅惨然一笑,“替我把凤冠取下来罢,这是正室才能戴的,我若是戴着出去见客,是越矩了。”
美琳怏怏地取下了凤冠,忽然神色一凛:“既如此,王妃为甚要把凤冠送与郡主?恐们她另有想法,也说不定!”
“任她怎么想,我也不会成为她的棋子。听说齐侧妃颇有背景,又有太妃撑腰王妃落在下风,也是正常。这里的事只与我毫不相干,随她们去罢。”安容雅恹恹地叹气。
“听说王爷长得可俊了“”美琳把孟子惘夸成了一朵huā,不,简直比huā还要鲜艳。
安若雅却似听非听,思绪不由得飘到了临川王妃严真真的身上。
能够对出那样绝对的女子,会是不学无术吗?
“王爷安!”美琳脆生生的声音,把安若雅惊醒了过来。因并非迎娶正妃,孟子惆身上穿的并非大红喜服而是一件宝蓝绣金的长服,却衬得他唇红齿白面如冠玉、。
“郡主不必多礼。”他抬手虚扶,安若雅却仍是行了全礼,才款款起身。初来乍到,还是行规步矩的好。
孟子惆温言说了几句话,美琳早就趁机退了出去,善解人意地把门口的小丫头们,也给带开了。
安若雅神色安详,问一答一,问十答十,坐得端庄肃穆。她嫁来天显之前经过嬷嬷的调教,对于周公之礼,也只半推半就。轻轻仰着头靠在孟子惘的怀中,微微推拒,便柔若无骨似地任由他拨弄,在他的攻陷下缓缓地沉沦。只是情浓时分由由眼角滚下了两颗泪,没入枕席间不见了踪影。
看着安若雅的睡脸,孟子惆却没有丝毫睡意。他不知道,自己娶了齐红鸾,又纳了安容雅对严真真来说,是不是一种伤害。虽说男子三妻四妾本属平常,可自己娶侧妃的频率似乎有点高了。可严真真却贤惠得拿出了最大的诚意,甚至连留香居的一桌一椅都没有打丝毫的马虎眼。
她是个合格的王妃。
孟子惆得出了结论,可是心里,却显得有些空虚,仿佛并不满足。
心脏塌了一个角,却没有谁替他巧手补上。
或者,明天该去听风轩了吧?
再翻了个身,他迷迷糊糊地入了睡。
梦里头颈交缠的人,却换成了严真真。纯真的俏脸,在他的身下,如此的娇媚……
安容雅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她迷茫了一会儿,才想起如今自己已为人妇,而且还是做了人家的侧室。头上的那位王妃,也不知道心性如何。
身侧的枕头,有个凹陷的头型。可是那人,却不知道何时,已经悄悄地离开。这就是她日后的依靠吗?
美琳端着铜盆进来时,正见安容雅独自垂泪,忍不住拿了帕子劝慰:“郡主不必伤心,看王爷的样子,对郡主还是满意的。这不,早上出门好时候,还特特地吩咐了奴婢等人,不必吵醒郡主呢!王妃那里一早要视事,恐怕得过一会儿才得空。”“走了,我还得拜见王妃呢!”安容雅得她提醒,也是小吃一惊”“你怎的不一早儿地就叫醒我?”
,“是王爷吩咐不要吵醒郡主的,就是王妃怪罪起来,自抬出王爷来就是,不怕的。”美琳笑嘻嘻地说道,眉角生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