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怒了:“为什么要会诊?如果王妃不满意老夫,就另请高明吧!”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严真真急忙拦住火冒三丈的太医,“我只是觉得三个臭皮匠,都能顶得一个诸葛亮,人多虽然未必就力量大,但总没有什么坏处,是不是?我当然信得过王太医的医术,不过是想人力有穷尽,天力无穷尽,旁人医术自然太不上您,但兴许有时候说出的话,能对王太医您有所启发呢?有的人别的都不懂,只钻一样,自然会在这一样上有过人的见识。王太医,您和说对不对?”
她言辞恳切,又把自己的姿放态到最低,很难让人生出恶感来。
王太医抚了抚自话己的一把美髯,没有说话。
严真真看他意动,又主动后退了一步:“当然,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是您的后辈,谁更擅长哪一方面,没有人比您更清楚的。”
“待老夫回去再看看,也许王妃的提议还真不错。”王太医想了想,终于松了口,然后看向她姣好的面庞,分明是一个还没有完全发育的孩子,心下怜悯,“不过王妃也别抱太大的……那个……”
有些话不能直说,王太医也只能说一半留一半。
严真真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说服了他,忍不住喜上眉梢。
隔了几天,王太医才带了另外两个太医来到临川王府,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阵,最终却还是没有定论。
“王妃,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王爷不吃不喝,身体已经衰弱得……就是以前的底子再好,也有消耗完的一天啊!”王太医看着严真真惨白的面色,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当初严氏嫁女,谁都看出来是继母想把继女早日打发出来。没娘的孩子,总是要受些苦的。
严真真虽然失望,还是很殷勤地把他们送了出去,每人自然会有一个荷包。
“咱们带过来的银子,怕是都要用完了。”碧柳拿出最后一包压箱金,“若是王妃不能管家,早晚得坐吃山空。”
看来,她得找个路子,弄点人参灵芝之类的幼苗来,以备不时之需。她很怀疑,如果孟子惆真的一命呜呼,她还能不能留在王府。明着打发是不可能的,但这些习惯于宅斗的古人们,折腾起人来,不止百八十种方法。
可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个王妃,还是个重病王爷的王妃,嫁进来两个月,就只有缩在自己的领地,她上哪儿去弄人参的幼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