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见到沈妙珠之前,陆夫人心里是五分愿意五分强求的心态,现在就是八分满意了,而强求……怕是难了。
就拿沈嘉和到现在一句话未说,态度也是恭敬,但似乎也是个纵容宠溺妹妹的。只怕也如郑氏一眼,想要的是女儿心甘情愿的答应。
郑氏是舍不得委屈女儿一分一毫的。
哪怕陆夫人先前如何舌灿莲花,说的她几乎也心动了。哪怕宫里选妃的事情折磨地她心律不齐,几宿没有睡好觉,头发更是掉了一大把,还是咬牙不松口。
只是陆夫人态度如此诚恳,郑氏吩咐道:“珠珠儿,还不谢过陆夫人。”
“沈夫人放心,无论成不成,这是我做长辈的喜欢小辈的一点心意。”陆夫人心里欢喜,又保证了一句。
沈嘉和也开口了:“珠珠儿,还不谢谢陆夫人。”
沈妙珠终于感觉到哪里古怪了。
似乎事情同她有关?
而陆夫人的目光,慈爱而又温柔,虽然极其隐晦,可似乎有种悄悄打量打量后见猎心喜的模样。
只是她并不反感!
沈妙珠想着,大抵是没有从陆夫人哪里感应到哪怕一丝不好的情感。
大抵,她也是喜欢自己的。
她很难去否认一个人对自己的善意。
就像对方所说的,这或许只是一个长辈对小辈的喜欢。沈妙珠这样想心里却不自觉地滋生出想见一见陆瑜的想法。
当着人家母亲的面,沈妙珠为有这个想法而羞红了脸。
她恭恭敬敬地再一次给陆夫人行礼。
陆夫人更欢喜了,眼里却是闪过一丝悲伤。
沈嘉和微微皱眉,这悲伤从何处而来,只是又不像是因为妹妹的缘故。事已至此,他已经猜到陆夫人的来意。
他或许恼着陆瑜居心不良,妄图拐走自家小白兔一眼的妹妹。可陆夫人亲至,态度诚恳,哪怕冷清如沈嘉和,也觉得若是时机恰当一些,这的确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桩婚事。良人虽可靠,但若是一个家庭排斥你,把你当做外人,再无法转移的磐石,有一天也会碎了。母亲和父亲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至少妹妹这一点要好一些。
只是沈嘉和对陆瑜的恼意是不减反升。
对这么一个趁火打劫的人,不生气,哪里还是个妹控。
陆夫人一脸倦意地回到府里,没有返回院子休息,而是又去了陆瑜那里。
“母亲,您怎么来了?”陆瑜不禁后悔,心里又有几分焦急。
陆夫人仔仔细细地看了他的神色,见好了许多,这才放下心,有心情打趣道:“我要是不来,怕某人坐立难安,也不好好养伤了。”
陆瑜面色一红。
“是孩儿让母亲受累了。”从昨晚回来后,陆夫人就没怎么休息好,这才从沈家回来就马上赶到她这里。
陆瑜在心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顿觉得自己十分不孝。
只是小娘子的事情,没了她,人生有时怎般无趣呢?
“娘,您先坐下。”陆瑜怀着深深的愧疚扶着陆夫人坐下,又打算去倒茶,被拦了下来:“在沈家喝了一下午的茶,正闹着难受呢。你也别到处动,身子郑不要了?等一下伤口又崩裂了呢?你说你承什么能,这次的差事就给了别人如何?你还与那留阳侯世子比试?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陆夫人就是个妇人也知道,胜了那是陆瑜应当的,输了就成了别人的脚踏石。
所以结果如何,都不是什么好事。
偏偏这个儿子,不管不顾地,忍着忍着,回到府里就晕过去了,还得瞒着人,不敢请太医,要不是宋正偷偷送了郎中过来,陆夫人是恨不得代子受难了。
面对母亲的唠叨,陆瑜面带微笑地听着,并不辩驳。
陆夫人顿时泄了气,没了继续说话的心思,只对陆瑜说道:“娘去看过了,年岁虽小一些,当你说的也对,这样的小姑娘,初看不显,可就像宝珠越看越吸引人。宫里那么多人,要是有一个慧眼的,娘去哪里再找一个你喜欢的。”总不能再等个二十年吧,陆夫人在心里嘀咕,那自己可真就死不瞑目了。
陆瑜微笑自得:“可不,也不能就你儿子一个有眼光吧。”
陆夫人见不得他得意的样子,嗔道:“可对方也没有看上你啊?人家的兄长发话了,等你忙完了,好同你叙叙旧呢。”
作者有话要说: 睡觉,睡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