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的事情,还不是夫人推了一把。只手没想到事情还真的被三姑娘成了,这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胡氏当然不可能那么好心的对待沈若画。
她虽看上冯姨娘的方子,可这种对子嗣用药的事情原本就应秘而不宣,只是这冯姨娘母女心思都太过活泛,才没多久,就找上她来了,甚至以此要挟。
胡氏如何能忍?
她原本只是要教训一下她,顺带让郑氏脸上无关。
只是这个三房的侄女,对自己也够狠。
十三岁,花骨朵都没长好呢。
“兰草。”
兰草忙应了一声。
胡氏说道:“你让人悄悄传了话去东园,就说我让人翻出了大姑娘当年出嫁时候的嫁妆册子。”
兰草退了出去。
卓氏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沈若芸拉着沈若芳直接闯了进来。
沈则正和卓氏正在用饭,见两个女儿这么冒失的样子,当家就放下筷子冷了脸。他这是燥得,一想到两个女儿若学了那不着调的沈若画,这饭吃怎么也吃不下。
“娘。”沈若芸瑟缩了一下,向卓氏求救。
卓氏也是生气的,可看沈则正的反应,不满了起来。“你在这里发什么火?这可是我们的女儿,不是外面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她这是指桑骂槐地,骂上了沈若画。
一方面她是妒忌沈若画,觉得她郑氏走了狗屎运,一方面又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旦被外人知道了,两个女儿的婚事又要起波澜了,特别是芳姐儿,这年后才有些不错人家上门,她刚想挑一挑,拎一拎,就出了沈若画的事情。
只是在梅若斋里,老夫人高兴,胡氏也高兴,她自然得配合着笑,本以为还能看到郑氏吃瘪的样子,若是能从她口袋里掏出点东西那就更好了。
只是这郑氏……也实在是不容易对付。
卓氏哼了一声,又不满起丈夫,若非他是个庶子,她在妯娌中怎么会常常被怠慢忽视,就是两个女儿的婚事都不如嫡房的一个庶女。
心里升起,脸色就带了出来。
沈则正碗筷一扔,走了出去。
卓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在父亲走过身边的时候,沈若芸怯怯地躲到沈若芳身后。
沈则正脚步一顿,步伐更快了。
没多时,就出了院子。
“这么闯进来?可别说没有事情?”卓氏瞪着沈若芳。
沈若芳心里苦笑,低着头不书画。
“娘。”沈若芸跳到卓氏身边:“沈若画的嫁妆是公中出的吗?”
“什么嫁妆?”卓氏心里一跳,故作不知。这沈若画的事情,小辈们还是大多不清楚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漏了风声出来。
外面的人是不是也知道了?
“娘,你别骗我了。沈若画要嫁给静王府的七少爷,祖母把嫁妆的事情都交给大伯母准备,这我都知道了,还能有假?”
“是有这么一回事。”卓氏勉强地笑了笑,对沈若芳说道:“她不过是一介庶女,能有什么好婚事。娘定会给你们姐妹寻个更好的。”至少不能比沈若画差。
沈若芳脸上那难看的笑容也挂不住了。
她虽是嫡女,可这一房是庶女,真的论尊贵,和三妹实在说不清谁的身份高一些,谁的身份低一些。
母亲的话,她虽知是安慰的话,但想着以母亲好攀比的性子,她往后的婚事只怕更难有结果了。
作为一个姑娘家,原本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沈若芳却后悔,前些日子母亲想要在那些人面前拿乔的时候,她没有想办法去劝一劝。
“竟然是真的?”另一边沈若画却喃喃自语:“底下有人说,三姐是被天上的馅饼砸中,往后要跟大姐一样了,我还是不信的。可王府?竟然是真的?”
“什么一眼,不过是个庶子而已,能有什么出息。”卓氏不在意。
“当然一眼,大伯母都比着大姐的嫁妆单子去置办了?我们姐妹当中,大姐自然是不能比的,四妹我也知道她的不同,可凭什么沈若画就要高我们姐妹一等?”沈若画实在没办法人手这一点。
她原就不喜欢这个人了。
一想到她可能要居高临下地把她们姐妹踩在脚下,那心头就像冰火两重天,难受地快让她窒息了。
“什么一样?不可能?她胡氏有这么善良?”卓氏当下站了起来,她对沈若芸的话是一百个不信的,可身体却已经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