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没有回答。
是不认识吧?
沈嘉和微微侧头,脸上的笑容一僵,郑氏的神情带着一丝惊喜,只看她这表情,不用说也是知道答案了。
竟然真的是认识?
那就是说陆瑜不是胡言乱语,而是幼时二人真的曾经见面过。
mǔ_zǐ二人回到普骊居。
金妈妈看二人的神情怪异,虽是担心,还是上了茶带人出去了。
十年前,沈嘉和尚不记事,更何况是还在郑氏腹中的沈妙珠,只是一旦一个疑问找到出处,人总是不自觉地回牵出其他问题来。比如陆瑜对沈妙珠的微妙态度,就仿佛真的多年前就见过。
若是如此,这个人……沈嘉和哼了一声,那也还是个好色之徒,何况妹妹如此年幼,以陆瑜的年纪正常年龄成婚的话,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郑氏不知长子心中想法,只以为在等待她的解释。
“若是陆瑜陆公子真是那位安国公府的小世子,那娘应该是认识他的,不只是想娘还有你。”郑氏垂下眼睛,再一次陷入回忆中,那些不太好的回忆。“你两岁之前曾经失踪过一天,我从未带你离开过沈府,你消失的时候正是在沈家。”
隐在平静面孔下的是沈嘉和惊涛骇浪的心惊。
他从不知道自己有这段经历,沈家的人也未曾提起。不对,作为一个幼儿能在家中消失,自然是府里人的可能性大一些。也有可能是当时的荣珍郡主做的手脚,可郑氏既然在那之前不让沈嘉和踏出沈府一步,显然是有在做防备。
只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郑氏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件事情我本不想告诉你,至少在你四十岁之前不会说。”见长子终于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她静静地说道:“前提是我不回京都,而你平安地活到那个时候。”
而现在不同,她虽仍然不愿意陷入当年的痛苦中,可为母则强,为了一双儿女,纵使前面是悬崖陡壁,她也愿纵身一跳。
郑氏之所以这样想,而是觉得一个男人年过四十若是毫无建树,自然很难再有存进,一个无用的人,沈家不会介意花点银子。若是沈嘉和在四十之前有出息,且活到那个时候,身在沈家纵然没有安身立命的方法,但也应该有儿有女,人生足矣,最重要的是,她也觉得自己活不久,看不到后面的沈嘉和。
她虽然前十年不闻京都的事情,可当日离开也留下后手,若是沈嘉和出事,她自然会得到消息,而其中一个后手就是安国公府的小世子。
“离开前,他拍着胸膛应肯,一定会帮忙照看你。”郑氏微微笑了起来,在最绝望的那一年,若说女儿的出现是给了她不颓靡的动力,而那个少年人的出现就是让她灰暗的人生中有了曙光。
沈嘉和微微低头。
从前是不曾想过,可若是有了可推敲的线索,细细想来,过去十年他的确有几个幸运的时候,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出现的恰恰好。
“当年碰上他是阴差阳错,却是我们mǔ_zǐ三人的幸运。”郑氏笑着说道:“我那个时候想,或许安国公小世子才是世家少年真正有的典范。机智聪明富有正义感,小小年纪却是难得的侠气。”
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陆瑜就是那个少年郎,郑氏有些可惜上一次永福寺没有正式见上一面。
郑氏说着陆瑜的好,沈嘉和的脸色却有几分诡异起来。他承认陆瑜为人还算不错,可与母亲所说的却仿佛还是两个人。
郑氏说得意犹未尽,终于开口说道:“等过两日,你就把陆小世子请到家中。当年的事情,娘还未好好道一声谢。当时事发突然,有三路追兵,城门被封,若非他,我怕是连沈家的大门都出不起。”
安国公府竟然在十年前就有这么大的能量?就是有,也太过信任一个不过七八岁年纪的孩童了吧。
沈嘉和心中狐疑,总觉得当年之事知道地越多越是扑朔迷离。
“一晃就过去十年了,那个时候还说笑,若是有个女儿,他就是良婿。”郑氏想来好笑,那个时候少年怀里抱着长子,话落长子就尿了少年一身,当时沈嘉和早就开智,哪里还会尿床。
沈嘉和面若黑锅,他不知当年还有这么一个小插曲,只是觉得陆瑜这人虽有救命之恩,却果然是有所图谋地接近珠珠儿。
好一个不要脸的高龄单身男。
沈嘉和哼了几声,从郑氏那走后,还是进了书房,半个时辰后叫了白齐进来让他送了信去安国公府。
白齐低着头,扫见地上的几团纸,聪明地应声出去。
陆瑜不在家中。
听说是沈家的请帖,蒋氏随意问道:“这是出了那个有名的沈家三少的沈家。”听着语气就不是太好的观感。
下人不敢言。
“夫人,此三少非彼三少。”说话的是个年长的穿着八成新绫袄的婆子,她刚从外面探望家人回来,见蒋氏看来,就说了沈嘉和的一些事情。
蒋氏神情稍缓,略略点了点头:“原来是她的儿子。”并让人把这个请帖送去世子院内。“若是三儿有了媳妇,这样的事情哪里轮到我来做。”只是长子素来有主意,就是公爷许多时候也听长子建议,她又做不来他人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行径。蒋氏素来奉行儿孙自有儿孙福,可眼看着长子的年纪已经迈过二十大关,她还是急了急。但凡长子有一丝想要娶亲的意思,她也就不会如此,只是就陆瑜那态度,似乎短则两三年长则四五年都不想娶妻。那个时候可就是二十四五的年纪了。
陆瑜出了沈家,就去找了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