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郑氏那离开,似水欲言又止。
春草瞅了一眼,近前两步,到沈妙珠肩膀处。“姑娘,你怎么让香橼去了。”
她们都挺喜欢香橼的。
开始还奇怪,好端端地表少爷身边的大丫鬟不当跑到姑娘身边,这让她们开始有一点不自在,也是不解往别人身边塞丫鬟这种行径不像大表少爷能做得出来。等慢慢摸索出原因,有些不知所措,却已相互熟悉。
沈妙珠瞥了她们一眼。
“感情这种事情,堵不如疏,你越是强制,反弹得越厉害。”应该知道的道理,香橼不可能不知道,二人身份的差距是他们之间跨不去的坎,何况还是郑程锦。
“这话也是说给你们听,流年也是一样的。香橼的日子并不好过。”
同香橼同住的春草深以为然,她几次在深夜听到啜泣声,到了第二日又要打起精神来做事,她们身为丫鬟不能因自身的原因影响到主子。
似水没多想,点点头:“只希望她早一点醒悟过来。”表少爷虽好,可不是她们能奢望的。
回到蕉下院的时候,牌匾已经挂上去。
“……再种上一些芭蕉树,就更应景了。”
“葡萄藤也是不错的。”似水急急说道。
春草笑话她:“你当这是你吃过的葡萄啊,又酸又涩的。”
“我又不是只想着吃。”似水恼了个大红脸,伸手就要去拍,春草笑眯眯地往院门里躲去。
流年听到动静从门内出来,站在屋檐下,她身边还站着一人。
那是个眼生的丫鬟。
春草和似水立马站好。
沈妙珠走了过去。
“你就是红叶?”
红叶猛地抬头去看,好漂亮的小姑娘。
沈妙珠笑眯眯地说道:“你的眼睛长得像你娘。”董四家的把女儿护得很好,一个略带沧桑和算计,一个眼里透着天真。
流年轻轻推了推,红叶忙跪下来,口道:“姑娘。”
沈妙珠笑着往屋里去。
春草和似水也走了过去。
红叶有些无措。
流年低声道:“进去吧。”
红叶唉了一声。
似水正在说话,看到红叶,眼睛亮了一下:“……不是说红叶会做糕点嘛。到时候多做一些,就是不知道杭州府那边的糕点会不会做?要不然还是让金妈妈来吧。”
那天主要是宴请府里面的姐姐没,以前在塘栖镇,金妈妈也只是偶尔下厨,如今郑氏身份不同,金妈妈跟着水涨船高,哪怕是为了重视沈妙珠也不愿意委屈金妈妈。母亲身边能用的人太少,以后定是更加仰仗金妈妈,现在立威都来不及了,哪里让她下厨。
沈妙珠摇头:“你娘要有一段时间连吃饭的功夫也要挤出来,你也不心疼心疼。”
红叶偷偷看向春草,原来这个人是金妈妈的女儿。
下晌的时候,春景过来了。
看到她,沈妙珠笑着往下手里的笔。
“可把你盼来了,若是没事,本姑娘就把你征用了?”
春景笑道:“少爷巴不得奴婢常住蕉下院。”
“那正好,我给你留个铺盖。”春草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一碟红豆糕。“红叶刚做好的,热乎乎的。”
春景听过红叶,就走过去帮沈妙珠挽了袖子洗手。
沈妙珠捏了一块:“还不错,等一下让她去普骊居,请金妈妈教几手。”她打算做六样糕点当了回礼。
至于吃食,就请大伯母帮忙。
毕竟她这院子新建,人手不够用。
胡氏很难拒绝,有老夫人和老侯爷在前,甚至还在考虑要不要也送一包银子,最后还是挑了一位手艺好的厨娘带着几个帮手过去。
沈若英出嫁后,沈若芳在姐妹中就占了长,只是后有三房的沈若画,人家虽然是庶女,当时是三房唯一的姑娘,她是轻不得重不得。嫡亲的胞妹,被养得有些坏脾气,就是她这个姐姐也被顶得不轻。虽说长房那边的妹妹脾气比较软和,还是个庶女,当她的生母王姨娘曾经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对胡氏忠心耿耿。
春景带了春草去东园。
比起西园,东园更富生气一些。
一路上人来人往,仆从各行其职责。
春草看在眼里,面上不显。
春景笑了笑,等人少一些,不经意地说道:“二夫人管家颇有手段,就连大夫人也是赞叹不已,过往忙的时候,大夫人也会请了二夫人帮忙。”
“二夫人真厉害。”春草说道。
就是这话有些言不由衷。
春景心中一笑。
二夫人处处想要拔尖,偏偏又受二房身份所制,倒是因为西园常年缺女主人,冯姨娘虽在园内独当一面,可出了西园就什么都不是。这些年,二房隐隐有压制三房的行事,若是少爷不得老侯爷看重,,怕是东西两处交换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