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钱:“……”
媚儿看了看金时发,有些迟疑地开口,“你和燕离,发生什么事了吗?”
金时发后背一僵,随即轻松地笑了笑,“没有啊,只是五师弟吃醋了而已。”
郑钱眼睛一亮,“真的?五师弟终于为你吃醋了!”
媚儿有些不大相信,如果是这样,金时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生疏地称呼他为“五师弟”。
只见金时发摇摇头,“不是为我吃醋,而是吃我的醋。”
两个人纷纷表示没听懂。
金时发叹了口气,“吃我的醋,为蒙露公主。”
“不可能吧,我觉得五师弟不是很喜欢那个公主啊。”郑钱不太相信。
金时发笑了笑,“好了别想了,不是要找怪味吗?我和你们一起去吧,等找到怪味打扫干净之后,八戒,陪我去喝酒。”
“哦,好啊。”
于是三个人一起勾肩搭背地到了燕离的房间。
“哪有什么怪味啊?”郑钱一进门就使劲地嗅鼻子,“还有股淡淡的清香呢。”
媚儿跟着点头。
“不对,”金时发的鼻子也动了动,“确实有股味道,味道不大,酸酸甜甜的,却是奇怪的酸甜味道。”他顺着味道向床边走去,“是从炕上发出来的味道。”
郑钱看了看他们,向炕走去,闻了闻,还是没找到什么奇怪味道。
难道是建炕的时候不小心封到水泥里一些脏东西?不应该啊,即使封进去了,怎么还能发出味道呢?
“翻翻被子枕头之类的?”金时发说道,被子还是当初的被子,自从燕离走之后就放进了柜子里,直到他回来才拿出来,因为燕离死活不肯换新的,也就没换,所以可能会有些怪味道。
郑钱抱着被子闻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无果,媚儿也跟着过去帮忙。
她随手抱起枕头闻了闻,还是没什么发现,随手又丢下,枕头里却发出轻轻的碰撞声。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媚儿抱起枕头开始拆,古代的枕头大多都是两种,当然大户人家有人枕玉枕是例外。
其中一种是布面,里面是荞麦的软枕,另一种是枕箱,用藤苇编的,外面缝上一层锦缎,里面是空心的,燕离的枕头就是第二种。
拆开锦缎,媚儿从里面掏出一个油纸包,油纸包上面的油花已经晕开了,纸看起来也有些发黄发旧。
金时发看着那个油纸包有些眼熟。
“好眼熟啊。”郑钱接过油纸包拆开。
里面是半串糖葫芦,似乎放了很久的样子,并且经过了很好的处理,水分已经脱去了,只是上面的糖衣已经化了,黏得不成样子,红红的山楂也蔫得发黑。
金时发身子一震。
郑钱盯着糖葫芦看了好久,恍然大悟地指着糖葫芦看着金时发,“大师兄,这是不是当年我惦记好久的那串糖葫芦?”
媚儿鄙夷地看着他,“都这样了你还惦记,你也太重口味了!”
郑钱嘴巴一扁,“当年不是这样的。”
金时发的心情有些慌乱,匆匆地别开脸,“你怎么能确定是当初那一串,那时候我一时冲动,把我吃剩的东西给人家,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说不定当初那串人家早就扔了呢!”
郑钱闻言认真想了想,随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我觉得,这就是那串,一定是!”
他也不上来为什么自己这么确定,事实上连金时发也有种莫名的坚定,这一定是那串糖葫芦。
他的心头仿佛是被石子击中的湖面,生起层层涟漪。
“陪我去喝酒!”金时发匆匆拉住郑钱,拉着他就往出走。
一人抱了两坛酒,金时发一路领着他走到后山,他还是没穿外袍,他想感受外面冰冷的温度,身子冷得厉害,让他暂时忘了心里的寒冷。
好在出门的时候郑钱死缠着给他穿了双鞋,不然连脚都废了。
后山离得半城山庄不远,只是大得出奇,金时发没事的时候总喜欢来这里逛逛,郑钱又是在这里长大的,对路形自然十分熟悉。
两人走到后山中央位置的那个大石头上坐下,那个石头很大,加上后期人工的打磨,十分平滑,经常有弟子来后山的时候喜欢在上面躺一下,能容下三四个人。
金时发坐下之后什么都没说,拿起一坛酒就开始喝,郑钱看着他颓然的模样,也说不出什么,也拿起一坛陪着他喝。
四坛酒不多,可是两人都不是酒量好的人,加上古代的坛子本就大,一坛子就二十瓶二锅头那么多,别说四坛,喝完两坛两人就晕了。
天色渐渐黑了。
“八戒,我跟你说,”金时发抓住他的手就开始和他扯,“我心里好难过,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就是我女朋友和我说分手的时候,可是没有现在这样浓烈,我真的好难过。”
说着,他搂着郑钱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