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时,早就已经日上三竿。昨晚喝了不少酒,又趁着酒意正酣干了不少荒唐事,再怎么铁打的神经都扛不住这样的折腾,别说肖君毅,就连陈远鸣都睡了个死挺,到十多点才挣扎着从梦中醒来。
“看来以后还是喝白的吧。”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肖君毅皱起了眉,“两瓶红酒比两瓶茅台还厉害,我当年跟人拼酒都没闹到隔日头痛呢……”
“你确定不是因为纵欲过度?”枕头里,陈远鸣发出了一声闷笑,用力把自己从床上拽了起来。
昨天两人都喝高了,又在洗漱室里浪费了太多时间,最后只能让俱乐部方面开车把他们送回了家。这次换到了陈远鸣的住处,估计是卧室的大床太过柔软,一个没把持住,又滚了次床单。这下可好,就算是他这具十来岁的年轻身体也有点虚脱了,肖君毅估计更不好受。
“素了那么久,你总要让我吃饱才行嘛。”伸出手揉了一把对方的乱发,肖君毅嘿嘿一笑,脸上挂着一幅男人都懂的餍足表情。
“就照着玩法,我是无所谓,你怕是早晚要肾虚吧。”笑着把那只捣乱的手挥开,陈远鸣翻身下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昨晚战斗完毕就直接睡了过去,今天起来自然也是光溜溜一条,肖君毅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看着陈远鸣穿衣的背影,奈何纵|欲加宿醉导致体内存货不足,也只能干看着过过眼瘾了。
穿好了睡衣,陈远鸣又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干净的,随手抛给了肖君毅,“今天是周六了吧,你有什么安排?我晚上还要见孙国强一面,国兴马上就要离京了,怎么说也要去送送行,估计不能陪你了……”
“等等!”肖君毅突然从床上坐起身来,“今天是周六!糟糕,我忘了太后的懿旨了!”
懿旨?陈远鸣一愣,扭头看了回去,“你说的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肖君毅表情也不算好看,苦笑着答道,“听说你回京的消息,老妈让我今天约你到家里坐坐,结果昨天一闹忘干净了……”
陈远鸣扫了眼桌上的闹钟,这可都快十点半了,由于京城俱乐部要求电话静音,昨晚又折腾的太厉害,也不知道错过了多少电话。肖君毅明显也想到了,胡乱套上衣服,跑到门厅里捡回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掏出手机。
“啧,4个未接……”轻啧一声,他飞快拨通了电话。
“妈,哈哈……昨天出去玩,忘了开铃音……对,是跟远鸣一起,带他去京城俱乐部开开眼界……没,就是喝了点酒……不太多,呃……好吧,也不少,被人直接送回来的……好好,我知道,我们马上就过去……”
放下电话,肖君毅走了回来,“得嘞,收拾一下到家里去吧。”
这可不在陈远鸣的预料中,刚刚睡了人家儿子,就跑去见亲妈,饶是他也欠点心理准备,但是又不好推却。交情是一,同时也是因为刘兰馨并非那种爱好家长里短的无聊主妇,点名召唤怕是有事相商,更不能等闲视之。
抬手捏了捏鼻梁,陈远鸣露出了个苦笑,“这可是现世报了……”
“怕什么。”肖君毅似乎也从酒醉的混沌中清醒了过来,“你又不是第一见我妈,保持原样就好了。这次估计是真有事,还是去见见的好。”
长长呼出了口气,陈远鸣放下了手,“伯母变岳母,你总得给我点心理准备。”
肖君毅哈哈一笑,揽住了陈远鸣的肩膀,“岳母还好说,回头见我爹恐怕还有的受呢,咱们还是慢慢来吧……”
话说得轻松随意,但是两人此时却都带上了些做贼心虚的忐忑,闲侃几句就各自洗漱更衣去了。穿好衣服后,陈远鸣犹豫了一下,把带着腕上的表摘了下来,放在了抽屉里。
看到这动作,肖君毅嘴角划过抹苦笑,“用得着这么小心吗?”
陈远鸣没有搭话,拿出支银蓝两色的万国表带上,虽然跟肖君毅手上那款劳力士形制上有些相似,但是绝对不会让人多想。无奈的揉了揉对方的黑发,肖君毅轻叹一声,走出房间。
这次去的还是肖府私宅,座驾倒是换成了陈远鸣的大切诺基,由于出发时间太晚,11点过半才赶到了家里,客厅里餐桌都已经摆上了,正等着来人开饭,看到两人的身影,刘兰馨嗔怪了一声。
“这是只喝了一点的样子吗?快给我坐下,先喝点养胃的。”
对于这声呵斥,两人还真不敢反驳,坐下来一人一碗养胃醒酒汤喝了起来,肖家的厨子可是有营养师资格证的,汤的味道自然没话说,但是陪坐的人难免让人提心吊胆。
一口气灌完了汤,肖君毅呵呵一笑,“远鸣好容易才回来,昨晚就是玩得开心了点,其实没大碍的。”
“你还说呢,九成九是你自己想玩吧?都把人家远鸣带坏了!”笑骂过了自家崽儿,刘兰馨扭过头,仔细打量了陈远鸣一番,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过远鸣气色比之前好多了,人看起来也精神了不少,这几个月在家有好好调养吧?也是,再多钱也买不来健康,不能只想着年轻就胡乱糟践身体……”
“谢谢伯母,我以后也会注意的。”陈远鸣也放下了碗,认真道谢。只是他心里太清楚,气色好怕也有解开了心结的缘故,但是这个解铃人还真不好跟对方坦白。
一碗汤下肚,午饭就摆上了桌。两人早上都没吃饭,这会儿胃也醒过了神,只是跟肖君毅不同,陈远鸣还是不太习惯刘兰馨这种食不言的大家闺秀做派,没法利用话题转移注意力,又要控制自己不露出什么破绽,吃得就有些辛苦。
一餐用毕,刘兰馨拿手绢擦了擦嘴,笑着对陈远鸣说,“酒还没醒吧?看你中午都没吃多少,等会儿再让王师傅加个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