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要出发的前一天,苏遇给他发了条信息,说她不会去机场送他,省得弄得生离死别似的,两家大人到时候都得起疑。
明知如此,第二天在机场等着登机的时候,林恒还是跟中了邪一样一直往入口处张望。她妈狐疑地问了他好几回,“你还等谁呢?”林恒没好气地回她,“白眼儿狼!”
她妈突然眉开眼笑起来,“哪家姑娘啊?”
“老谁他们家小谁!”
“你个死小子!你还保密呢!你告儿我这个当妈的知道知道,你走了,我还可以替你照顾人家啊!”
“您再吓着人家!”
飞机起飞的时候,其实苏遇正堵在三环上。她头一回这么痛恨帝都的交通。原来当笑话来听人用一句古诗形容这种气冲霄汉的帝王堵是“少小离家老大回”,现在却真真实实地杵得心窝子发疼!
看着挪都挪不了一步的汽车长龙,苏遇坐在出租车的后排放声大哭。长得特喜庆的司机大叔吓了一跳,怕她出事儿似的一个劲儿劝她“丢钱失恋被挂科什么的都不叫事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劝她别想不开。
苏遇只觉得手脚冰凉,心口像被挖了一个窟窿。
书包里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不停。
听着自己电话又被转到语音留言,杨璐璐躲在登机口旁边的角落一个劲儿地国骂,“卧槽,她还真不来!林恒马上就撒丫子不列颠了!”
李三在旁边低眉顺眼,“媳妇儿,媳妇儿,清官难断家务事,咱别上火哈!”
异地恋的辛苦,放在异国恋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林恒刚走那会儿,虽然俩人一有时间就视频电话什么的,但是隔着冷冰冰的屏幕,再是你侬我侬,也是画的大饼充不了饥。
渐渐的两个人学业都繁忙起来,再加上有时差有不同的生活轨道,只能通过电波维持的联系连嘘寒问暖的字眼都显得越来越苍白。苏遇老觉得林恒好像有什么事开始吞吞吐吐的不说清楚。
她心里打鼓,憋得难受了就找杨璐璐来当耳朵,自己巴拉巴拉地叨叨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