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李溪柴下楼找陈毡暖一起上学，她还在房间磨磨蹭蹭，李溪柴就这么站在她家门口。

"陈叔文姨有什么事儿吗？"，李溪柴实在被左右两侧靠在门框上扫描他的眼神盯的不自在。

文婷环抱在胸前的手放下来，凑近李溪柴，"溪柴，你们学校是不是谁给陈毡暖表白了？"

"嗯？"，李溪柴明显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有吗，我不太清楚"。

陈父摆摆手，示意没关系，"你不知道正常，你注意力都用在学习上了"，陈父搓搓手，看了文婷一眼，"叔叔阿姨的意思呢，你帮我们观察观察那个男生怎么样，如果人还不错，那……"

"那什么那？人不错也不行！溪柴你就去给他说不合适，说……嗯，说，我们不同意，我们就要你当我们女婿！"，文婷有些抱歉的笑，"溪柴阿姨不是要把只只塞给你的意思哈，阿姨知道你们也不合适，阿姨觉得吧，现在还小不适合恋爱，你比较优秀，显的我们标准高嘛！"

陈父觉得文婷不可理喻，气的手捏成了坨子，"我就觉得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是可以谈个恋爱的，别人现在提倡自由恋爱，你懂个屁！"

文婷翻了个白眼给陈父，"你也不看看你女儿现在那成绩"。

李溪柴夹在俩人之间笑。

"走吧走吧，要迟到了"，陈毡暖风风火火从房间跑出来，把手里提的袋子递给李溪柴，自己蹲下穿鞋。

李溪柴从裤兜伸出手接过口袋，收起嘴角的笑，"好，我去了解一下"，冲着陈叔文姨讲。

陈毡暖站起，望着三个人，"了解什么？"。

李溪柴抬手看了下手表，"要迟到了，你想罚站吗"。

陈毡暖把溜下去的书包带扶上肩，拉着李溪柴的手快步走出门，"老师又不罚你，只罚我"，可怜的就差摇尾巴要李溪柴摸摸头了。

–

第一堂课，陈毡暖和李溪柴早于钟声踏进教室，但晚于数学老师的脚步。

"去，后面站着"，数学老师在讲台低头翻教案，头也不抬，"李溪柴回座位"，班里早已习惯优等生的待遇，陈毡暖就差脸上贴上"真可怜"三个大字。

教室后站了一排迟到的同学，整节课嘴巴就没停下，叽叽喳喳。

陈毡暖耳边伴着这些声音，手捧数学书，看着李溪柴挺直的背发呆。

"啪"，陈毡暖回过神看着击中她眉心的粉笔头滚到自己脚下，嗯，是真的，这老师教书不怎么样，用粉笔头打人倒是一流的。

"陈毡暖，这道题答案是多少"，前排同学齐刷刷回过头来看她，唯独没有李溪柴，耳边叽叽喳喳声也停了。

陈毡暖的注意力从脚尖移到黑板，"a+…"，声音发抖，题目都没念完。

"a什么a，这是α！"，数学老师把教案拍在桌上，"学的什么东西"，手指着罚站的同学，"就你们这些人，拉低班上多少平均分，啊？"。

陈毡暖有些慌乱，低下头，她无意中看见李溪柴回过头看她一眼又侧回去，还是那副与他无关的模样。

下课后，陈毡暖把书本摔桌子上，人趴上去。

李溪柴从她手臂下扯出她的笔记本，"你把α都抄的a，从哪儿开始就没听了？"

陈毡暖气的上手抢自己的笔记本，"要你管"，李溪柴也没想跟她争，由着她又把笔记本压脸下。

陈毡暖眼鼻嘴都压在本上，委屈的直想掉眼泪。

"以前也不是没站过，今天怎么了"，李溪柴把给她带的小饼干放在左上角。

陈毡暖一掌拍掉，没好气的回答，"不要"。

小饼干飞出去的弧度打在了前桌同学的背上，那同学回头看他们俩，顺道替他们捡起小饼干，"怎么的，吵架了？"

李溪柴也不伸手接，耸肩，"饼干你吃吗？"。

前桌同学表示不要白不要，"那谢谢了，我吃了啊"，看了一眼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陈毡暖。

就这么僵持了一节课，你不看我我不看你。

"我下午跟六班篮球赛，你去吗"，这一次，先开口的是李溪柴。

"不去"，陈毡暖把书塞进抽屉。

李溪柴点点头，表情没有一点遗憾。

"那"，李溪柴故意拖了个尾音，"我爸今天晚上回来说请你吃饭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