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莫关山在营帐外传来的练兵声中醒来。
他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做了些稀奇古怪的梦,总感觉有只阴狠的眼睛一直在暗中窥探着自己。揉了揉一直跳动的太阳穴,他穿好衣服出了营帐。
刺目的阳光直射眼球,他眯着眼环顾四周,估摸着现在差不多午时了。门口的两位士兵向他行礼,他装作淡然的点了点头,抬步走向嘈杂的演武场。
此刻的演武场围满了一群兴致激昂的士兵,最内圈的是淡定自若的贺天和一个身材十分粗壮的肌肉大汉,那大汉比贺天足足壮了一倍,看气势都会为贺天捏把汗,而且,他还是受伤的状态。
那大汉开口豪爽:“王爷,若是属下伤了您,您可不要怪属下啊。”
“那你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贺天毫不在意他的挑衅,嘴角勾起,示意他进攻。
那大汉看起来粗鲁笨拙,实则动作灵活,比猴儿还精。一拳砸下去,地都陷了个大坑。贺天游刃有余地避开了几波攻击,借力打力,抓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拧。大汉直接拦腰把他往地上砸,贺天使了个巧劲挣脱开,用膝盖顶向他的下颌,大汉有短暂的停顿,贺天直接抬腿扫向他的脖子。
这一脚下去,不死也要晕半天。
还好贺天脚下留情,只用了一成力气。
脖颈本来就是重要部位,就算是一成的力气也够那个大汉喝一壶,他当即头晕眼花,身子晃了晃,差点就倒了。贺天拉了一把,让他回去休息。
“王爷厉害!”
“王爷威武!!”
围观的士兵们发出热烈的吼声,莫关山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鼓掌。
没想到,男人的视线直接移到他身上,笑着向他走了过来。
正在此时,号角声响起,一个士兵敲着锣鼓大喊:“敌军来犯!”
贺天收起笑容,走过来捏了一下他的手,然后离开了。
“全员戒备,随本王出征。”
“是!”
莫关山目送着整齐的队列离开,自个儿原地站了半晌,也不知道该去做什么。想了想,他直接去找危宿了。
可怜的危宿自个儿还是病患,却被贺天威胁必须找出解决玄蛇蛊的方法。他苦兮兮地趴在床上,掏出祖传的破烂蛊书,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翻看着。
莫关山进了营帐,没让危宿行礼,犹豫了一会儿才问:“我身上的蛊,真的没有危害么?”
危宿迟疑着要不要说出有母蛊的存在,莫关山看他欲言又止,“你直说吧,我受得住。”
危宿便把子母蛊的事讲了出来。
莫关山隐忍地握紧拳头:“他既然可以控制我,我是不是也可以控制他?”
“一般来说,母蛊的作用大于子蛊,像其它蛊,都是母蛊死子蛊亡。母蛊可以控制子蛊,倒没听说子蛊可以控制母蛊。”
“那我试一试。”
“等等,母蛊对子蛊的感应强烈,不成功还好,若是成功了,效果也没有母蛊那么强烈,而且,若是激起了母蛊的杀意,你会很危险。”
“他不会杀我。”莫关山说的笃定,“他既然用蛊控制我,便说明我对他暂且有用。”而他心里隐约觉得他没那么容易让自己死。
“那……要不你试试?”危宿也没见过子蛊能控制母蛊,现在特别兴奋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怎么控制他?”
“意念吧。”危宿小时候给一只兔子种了蛊,然后自己把母蛊吞下,控制着兔子慢慢死亡。当然,那只是母蛊针对子蛊,非常有效。但是反过来还真没见过。
莫关山闭上眼,心里想着巫蝮的面容,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他死!
昨晚那种精神清明但身体不能动的状态,让他终身难忘。他不知道身上那条是不是蛇,但是那种恶意的撩拨真的让他十分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