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他顿时不知该做如何反应,一下子僵立在原地。
“对不起,我来晚了。”贺天试图用满是血污的手擦掉莫关山脸上的血水,却发现只会越来越脏,他忽然把莫关山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他锁进自己的身体般。莫关山紧紧贴在他坚硬的盔甲上,却能感受到他害怕失去自己的心情,他顿了一下,也紧紧回抱住他。
贺天摸了摸他的脑袋,立即下达命令回营。
这场战斗的的确确是以少胜多,大家或多或少地都受了点伤。重伤者由轻伤的人抬回军营,不幸身亡的将士也有专人搬运,务必落叶归根。
三宿毕竟是身经百战,唯一重伤的危宿因为是敌军重点攻击对象,身上被刺了好几道口子,伤口看起来惨不忍睹。
回到军营后,莫关山忍着伤口的疼痛立即把身上那些血全部冲洗干净,然后拿着皂角把自己的双手搓洗了好几遍,连指甲缝都没放过。等穿衣服时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持续性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出去找贺天了。
贺天安抚完受伤的士兵后,又去找了趟三宿,他们几个不同程度地挂了彩,危宿更是哼哼唧唧地无赖叫疼。不过一看到贺天来了立马单膝跪下请罪。
“你们就是这般照顾皇上的?”贺天面色冰冷,眼中更是被怒火充盈。
“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皇上!”牛宿主动领罪。
“不关他们的事。”莫关山正好找了过来,问军医拿了几瓶伤药,连拖带拽地把贺天拉回了他的军帐。
危宿窃窃私语:“刚刚王爷太可怕了,我真怕他一掌把我脑瓜子拍飞了。”
贺天没拍飞他的脑袋,牛宿倒是拍了他一顿:“老实点,少说话多养伤。”
营帐内,莫关山把贺天推去洗澡,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脱下衣服给自己上药。他胳膊上被砍了几刀,胸前也被划了几刀,虽然看着痛,但毕竟不是致命伤,他也没什么好矫情的。
贺天很快就洗漱完,只披了一件黑色的袍子就出来了。他大喇喇地露出肌肉结实的上身和下腹可观的巨物,走到他旁边顺势把莫关山抱在怀中。
“你怎么突然来这儿了?”他轻轻咬着莫关山的耳朵问,成熟的男人味萦绕在他周围,莫关山情不自禁地脸红了。
“你闭嘴,躺下来,我给你上药。”莫关山反身把他推到在床上,眼疾手快地剥掉他的外袍。
贺天捂住胸娇羞地说:“皇上不要啊,臣受不住。”
莫关山气的想锤他一拳,但还是忍住了:“你能不能闭嘴,我给你上药呢。”
正面还好,也就几道伤口,莫关山让他翻个身,贺天就一直逗弄他。
莫关山气到不行:“再不听话我就走了!”
贺天捏了捏他的耳朵,乖乖地翻了个身。
莫关山看到他背后那道狰狞的伤口,死死地咬住嘴唇:“贺天,你是想死吗?这么重的伤还不去包扎!”
“不是有你吗?”贺天似乎察觉不到痛,枕在手臂上懒洋洋地看着他说。
“疼不死你!”莫关山放了句狠话,还是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洗伤口然后上药。
“陪我躺会儿。”贺天拍拍床内侧。
莫关山犹豫了一会儿,躺到了床外侧。
“没想到,皇上竟然会来太攀,是来找臣的吗?”
“你脸怎么那么大,谁来找你啊。”莫关山下意识反驳。
贺天看破似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军帐中安静了一会儿,莫关山像只野猫似的轻轻挠了挠他的侧腰,支支吾吾地说:“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贺天轻笑一声,由俯趴改为侧躺,两人互相看着对方。
“为什么来找我,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我知道,但我还是来了。”
虽然看上去不理智,还特别冲动,但是因为你,我还是来了。放下看似唾手可得的权利,因为内心的不甘心,千里迢迢来到太攀,只是想告诉你。
“其实……我对你也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