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淼进了自己的营帐,看着这忽然挤在自己营帐之中的人,一脸的愁眉不展,他要是沒记错的话,好像他和皇后娘娘的交情只限在一顿饭上面,若是说皇后娘娘要想找谁办事的话,也应该先从寇司彦等人下手吧?怎么偏偏就找他了呢?
年莹喜扭头看着一脸足可以用纠结來形容的寇司彦,眉眼一转,忽然笑了出來,“严淼,既然我找到你了,便是你怎么推也推不开了,与其你挂着这么要死不活的表情,不如稍微的欢快一点,咱们的对话也好能顺利进行。”
欢快……他倒是能欢快的起來算啊…
严淼无奈,强扯出了一丝的笑容,“皇后娘娘有什么话便直说好了,只要是末将能帮上忙的,末将一定尽全力。”只希望皇后娘娘您能快点离开……
年莹喜笑,“严淼你果然爽快,既然如此,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需要在宣国的营地呆上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会想办法混进军事营去,而我需要的是不仅你要隐瞒住我和我下面人的身份,更是要从今日开始,保证每一个去军事营传话的都是你的部下。”
严淼呆楞,干巴巴的吞咽了半天的口水,才开了口,“皇后娘娘,如今战事告急,您这个时候一意孤行的留在军营里很是不妥啊,况且将您送出去,可是皇上的意思,就算末将有再大的本事,那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况且违背了皇上的旨意,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啊…皇后娘娘您是不是看我的脑袋在脖子上太结实了?
年莹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自然知道是欺君,不过既然让你办事,我就自有我的打算,你只要说你能不能办就可以了。”
严淼头疼,“办……如何?不办……又如何?”
“办的话,我们还是好伙伴,不办的话……”年莹喜忽而斜斜的挑起了唇角,朝着自己的身边看了去,“墨修…”
墨修听闻,大步朝着严淼走了去,在距离严淼一公分处停下步伐,‘唰’的一下抽出了长剑,直逼严淼脖子处的大动脉。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了下來,严淼侧眼瞄着那已然贴上自己肌肤的冰凉刀刃,再次抬眸时,有那么几分的不乐意了,“皇后娘娘,末将一直敬重于您的大气凛然,可如今这般的威逼利诱,想來并不是君子所为。”
他好歹也是个将军,怎能让人拿剑就给威胁了?再者,他可是皇上钦点的将军,他就不相信年莹喜当真敢这般肆无忌惮的将他给咔嚓了。
一直沒说话的李沛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他还从來沒想过竟然有女子敢于男子如此大张旗鼓的谈判。
芊芊和紫蝶,六子和八宝,似乎要比李沛镇定的多,毕竟这几个人跟在年莹喜身边的时间久了,对于年莹喜的胆大包天早就习以为常,不要说是现在个这么光明正大的威胁一个将军,想必今儿个就算是天王老子拦住了她的去路,她连天王老子都是敢撞一撞的。
年莹喜看出了严淼脸上的那份不相信,脸上的笑容不变,自己则是也朝着严淼走了去,在与墨修排排站的同时,伸手连同着墨修的手和剑柄一起握住,带动着长剑顺然向下,停在了严淼小腹偏下的某一处。
“不好意思,我家的墨修习惯比人喉咙了。”她笑得是那般的无害,手却是轻微的晃动了一下,故意擦碰在了严淼的要害处,“严淼,你想的沒错,我确实不能杀了你,毕竟你身后靠着宣逸宁那棵大树,但不要你的命,不代表我就拿你沒辙了,我可是记得你还沒有成亲呢吧……”
“……”严淼无声的垂下了自己的双眼,看着那在自己小腹下面锃亮发光的长剑,忽然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竟然派这么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祖宗來折磨他………
“严将军,您就答应了小姐吧,小姐她一向是说到做到,况且小姐又不是逼良为娼,您这是又何必呢?”紫蝶走出了人群,朝着严淼投去了一抹同情的眼神,上次吃饭的时候她也是在场的,如今她和严淼虽然算不得熟悉,却也谈不上陌生。
“哎呀,我记得要是割了那处,应该是很疼的才是。”跟着火上浇油的六子,用肩膀撞了撞身边的八宝。
作为这里面唯一的一个太监,八宝深有感触,朝着严淼射去了一道同情的视线,苦巴巴的开了口,“岂止是疼啊,简直是撕心裂肺,而且一招的下刀之后,便再也算不得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小姐。”芊芊见其他的人都唱起了红脸,无奈的只能自己走到了年莹喜的身边,唱起了黑脸,“要我说,好歹您与严将军也算得上是旧识了,所以这下刀还是快准狠一些才好,这样严将军还能少受点罪。”
严淼被刺激的汗珠如下雨,霹雳啪嗒的不断顺着面颊砸在衣领上,不得不说,那些刚刚在他耳边吹过去的风,确实是佛进了他已经被击打得十分柔弱的心。
年莹喜看着这些个站出來火上浇油的自己人,悄悄的对着他们眨了眨眼睛,不得不说他们心在的煽风点火还是很有效的,所谓墙倒众人推,单凭她自己,恐怕就算那墙已经残破不堪,想來要想彻底的推倒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