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宣逸宁放下酒杯侧目的同时,她冲着他挤出了几分的笑容,将手中的鸡肉片举了起來,“宣逸宁,喝酒伤身,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宣逸宁施施然的朝着她看去,先是垂眼瞧了瞧她手中的肉片,后在听闻她的话之后,抬眸朝着她的唇畔看了去。
他早就看见了燕王看着年莹喜那不善的眼神,不过他倒也是并沒有在意,毕竟他和年莹喜接触的这么久了,还从來沒见过年莹喜会为了他人的一个眼神,或者一生的咒骂而当真耍性子。
然而现在,他被年莹喜这么一问,心知肚明这个小女人是和燕王杠上了,虽说偶尔见一见她小家子气的一面也是不错的,但如果要是顺了她的意,他怕她太过得意。
年莹喜见宣逸宁盯着自己半天也沒个反应,索性不耐烦的将手中本是给她的鸡肉扔进了自己的嘴中,正要咀嚼着转回身子,却不想就在这时,肩膀忽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固定在了原处,诧异抬眼的同时,对上宣逸宁那双黯了些许的眸子,这边还沒等她反应过來怎么回事,那边的宣逸宁忽然倾身朝着她靠了过來,随着唇与唇之间的轻微摩擦,她刚刚含在唇上的那半片鸡肉,瞬间不翼而飞的沒了去向。
四目相接,年莹喜呆楞在了一处,宣逸宁含着肉片触碰上她柔软的唇边,看着她那难得木讷的表情,心尖一颤,一股的麻酥之意涌上了四肢,他觉得自己似乎也是醉了。
轻轻松开牵制住她肩膀的手臂,他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身子,咀嚼着带着她唇香的鸡肉,是他最不想失去的味道。
下面刚刚被舞姬吸引的士兵,均是将呆楞的目光在你暗影与宣逸宁之间來回穿梭着,他们刚刚是不是看错了什么?难道说皇上与皇后娘娘和好如初了?
稻谷神医见着,含笑轻叹,“古人云,历代郡王多难逃美人关,世人往往借此來嘲笑帝王的昏庸,不过现在看來,若是帝王当真是极爱了,就算是背负了世人的嘲笑,也会在所不辞的。”
安阳侯见此,悠悠端起面前的酒杯,笑着回了声,“不过是一颗情种罢了。”
燕王干脆的气的别过了眼睛,眼不见为净,他真不知道这个只懂得卖宠求荣的年莹喜究竟好在了哪里,竟然值得宣逸宁一次一次的为了她破戒。
‘砰砰砰………’几声的闷响,在营帐外的天空豁然响起,将士们透过营帐看着外面那不断升上天空的五颜六色,顿时三三两两的接连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
宣逸宁含笑的站起了身子,对着众人道了一声,“希望朕临时添加的这个小节目,还入的了爱将们的眼。”
众人接连一愣,随后整齐的跪在了地上,“谢皇上厚爱………”
宣逸宁摆了摆手,“都出去看看吧,难得的烟火,错过了可就要等來年了。”
早已安奈不住的将士们听闻,欢呼着朝着营帐外面涌了出去,就连燕王,安阳侯与稻谷神医,也是跟着众人的脚步走了出去。
一时间,刚刚还人声鼎沸的营帐内,只剩下了年莹喜与宣逸宁二人。
年莹喜单手支撑在桌边,撑着自己有些沉重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是滴酒未沾,却是忽然感觉到自己有些犯困。
宣逸宁垂目的同时,将自己的手掌摊开在她的面前,沒等她有所反应,先行的开了口,“难得的烟火,皇后可是赏脸陪着朕出去观赏一番?”
朦胧之中,年莹喜看着那双白皙的手在自己的面前犹如鲜花一般得绽放开來,晃了晃自己有些沉重的脑袋,笑着伸手搭在了那温热的掌心上,“宣逸宁,一样的烟火,却同时讨好了两种人,你还真是无间不商啊…”
宣逸宁含笑,握紧她的手,拉着她起身朝着营帐外走去,“年莹喜,想來朕的这一生,也只有你敢在朕的面前总是冒出这些个大逆不道的话语。”
年莹喜含笑,跟着他的力道走到营帐口,抬眼看着那还在不断升上空中的斑斓烟火,轻幽而叹,声若蚊虫,不知是说给自己的,还是说给他的,“也许我的放肆,只是存在于那些你所给的包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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