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繁星已经布满了天空,燕蓉却是带着自己的侍女翠莲,匆匆的走出了自己的营帐,朝着军事营走了去。
跟在燕蓉身边的翠莲冷的直哆嗦,看着一脸怒气的燕蓉,她恨不得抽几下自己总喜欢多话的嘴巴。
“你确定年莹喜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当真做东请客呢?”燕蓉一边走,一边怒气冲冲的开了口,她本來以为下午年莹喜说要请客的话不过是个幌子,沒想到刚刚听出去打水的翠莲说,貌似年莹喜当真在自己的营帐内设宴呢。
面对燕蓉的再次质问,翠莲就是想改口也晚了,只能如实的回答着,“回公主的话,应该是的,因为奴婢亲眼瞧见平安郡王和那个名叫紫蝶的丫头,在营地里忙里忙外,将一些食材和调料,搬进了皇后娘娘的营帐之中。”
“她还真是逍遥…”燕蓉咬牙切齿。
她是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的到來不但沒有给年莹喜造成任何的威胁,反倒让年莹喜更加的逍遥自在,再次想起下午时,当着众人面所受的屈辱,她哪里还能做得出板凳?
年莹喜…燕蓉狠狠的咬牙,她今儿个要是不破坏了年莹喜的宴席,她就不叫燕蓉…
终于是带着翠莲來到了宣国营地的军事营前,燕蓉不顾门口士兵的阻拦,直接大步掀起了帐帘,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可本來怒气冲冲的她,当看见正靠在软榻上看书的宣逸宁时,莫名的底气少了几分,心虚则是多了许多。
听到声响的宣逸宁并未抬头,却是对着门口跟进來的士兵道了声,“你先下去吧。”
士兵听闻,松了口气,“是。”
待士兵退下去以后,燕蓉则是带着翠莲站在营帐的中央,她本以为等那士兵走了之后,宣逸宁便会主动问她怎么了,可让她沒想到的是,宣逸宁不但沒有开口向她询问,一双眸子更是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上的书卷,丝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如此,燕蓉当真是站不住了,在翠莲提心吊胆的目光中,燕蓉朝着宣逸宁走了过去,“宣帝哥哥。”
宣逸宁听闻,轻轻翻动着手中的书页,眉不抬眼不争,“说吧,何事。”
燕蓉见宣逸宁终于回应了自己,当即带着委屈的诡计,假装的抽泣了起來,“宣帝哥哥,人才才刚來,皇后娘娘便在自己的营帐里做东请客,这不是明显奚落人家是初來乍到么?”
宣逸宁不动声色,“下午你的无理取闹惊了不少的人,如今她请客,也是在常理之中。”
他一早便听闻了方准的汇报,说是年莹喜的营帐内一片喧哗,他想,倒是许久沒见到过她露出真心的笑容了,所以就算营地之中不准许单独设宴,他还是默许的她的举动。
只于年莹喜,他只要是能给的,都会无条件的给她,以此,去弥补他对她那些无法选择的伤害。
燕蓉沒想到宣逸宁竟然是这么个态度,当下是真的委屈的留下了眼泪,“宣帝哥哥,您怎么能这么包容她?难道她是您的女人,我就不是了么?”
她当初见到宣逸宁派來接她的队伍时,欢喜的整整一夜沒睡,她以为她从此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份感情,可沒想到,到头來竟然还是这般的不温不火。
难道真的像是她离开皇宫时,其他妃嫔窃窃私语的那样?之所以宣逸宁会单独找她來营地过年,完全是为了顾及她的身份,和她那个物资雄厚的父王么?
宣逸宁早已疲惫不堪,如今见着燕蓉的不服气,除了无奈便再无其他,终于,他从书卷之中慢慢抬起了自己深邃的目光,看着燕蓉的梨花带雨,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想如何不妨直接说出來,朕的耐心有限。”
燕蓉如此一听,虽然是被宣逸宁的直接僵了一下,不过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机会的她,索性跟着开门见山,“既然她能请客,我为什么不能?我也要请营地中的高官來我的营帐之中喝酒吃饭…”
沒错,这就是她來的原因,她早就想好了,若是有宣逸宁支持的话,那些个将士是不可能不來的,既然年莹喜这次比的是热闹,她便要所有人都跟着瞧瞧,到底是谁的营帐最热闹…
宣逸宁看着一脸青涩,却始终挣扎着想要长大的燕蓉,最终幽幽的叹了口气,将目光再次转向书卷上的同时,施施然,“喜欢你便去折腾好了。”
“燕蓉谢谢宣帝哥哥…”燕蓉哪里想到宣逸宁竟然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了自己,一边欢喜点头,一边带着翠莲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军事营。
仍旧看着书卷的宣逸宁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之所以会答应燕蓉这般的胡闹,完全是因为他很清楚这场无聊比试的结果。
“方准。”放下手中的书卷,宣逸宁淡淡的朝着窗外喊了一声,见着应声飞进营帐的黑衣方准,伸出手指敲击了身边的矮几半晌,才又开了口,“瞄着点主营帐的动静,若是那边的宴席结束了,你挑个无人的时候,将李沛给朕请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