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有我在白国的营地,才能让安阳侯掉以轻心,若是我当真一走了之,白国的八万精兵一招进攻,你觉得宣国还能剩下什么?”
“年莹喜你……你……”唐楚瞪着眼睛,心脏莫名的抽搐了一下,他从來沒想过一名女子也会有在乎国家安危的时候,也从來沒想到,女人在为国请命时,样子是这般的让人着迷。
有那么一刻,唐楚是真的感觉到疼了,为了年莹喜的牺牲自我,为了年莹喜那颗以小爱秉大爱的心。
“若是你听明白了,那么就乖乖的躲在这里,哪怕……”她说着,忽而勾唇轻笑,“哪怕我咽下最后一口气息,但你要带着芊芊逃出去,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唐楚…”说完,她放下垂地的床帘,招呼呆楞在一旁的芊芊“芊芊过來,站到我身边來。”
她答应宣逸宁的事情,自然会全心去做,因为她本就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既然当初那么信誓旦旦的承诺守护这片江山,她现在又怎能望着那宣国满城的百姓而不顾?
她不知道什么是无私,也从來都不懂得无私的含义,她只知道,就算为了宣逸宁也好,为了宣国的存亡也罢,有一分的力气,她便会付出一分的力气,直到山穷水尽,直到她再无力挣扎。
什么都不清楚的芊芊木然的朝着床榻的方向走了过去,岂料就在她的脚步刚刚站定到年莹喜的身边时,门口的帘子猛然被人掀起,随着是一堆士兵涌进了营帐之中。
床下的唐楚摸上自己腰间的软剑,死死的盯着那涌进來的无数双黑色长靴,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冷然见到这么多人,芊芊吓了一跳,本來想再次将年莹喜挡在自己的身后,可是一想到自己就算是站在前面也是毫无用处,索性低着头退到了年莹喜的身边。
年莹喜看着冲进來的这些人,慵懒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当她瞧见那站在众人前面,正如一头斗牛一样对着自己‘哧哧’喘气的白帝时,忽然竟是扯起了唇的笑了出來。
这是让暴风雨來的更猛烈一些的节奏么?她好笑的叹息,送走了一波又來了一波,人家都说寡妇门前多是非,不想现在她的门前是非也不少么。
“你这个贱人………”本就怒气冲冲的白帝见年莹喜并无半分的畏惧之色,当即怒吼出声,伸手指着她的鼻子目色如血,“如今死到临头了,你还能笑出來?”
一个‘死’字,让芊芊与隐藏在床下的唐楚都是跟着一惊,双双绷紧了浑身上下所有的神经,均是为了一个女子……年莹喜。
不过面对所有人的捏了把汗,年莹喜倒是轻松得多,她懒懒的朝着床榻上依靠,单腿搭在床上,一边有意的掩饰住身下床帘的佛动,一边哼笑出声,“安丽公主与白帝真不愧是一家人,连骂人都是一个样,不过这总是贱人來,贱人去的,我倒是听得腻歪了,不知道白帝可有些新鲜的词儿?让我也跟着尝尝鲜儿?”
她现在双手不能用力,如今又被这么多的士兵围着,要是一个一个的踢出去,就算是不累死,也会出内伤的。
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拖延住时间,反正她刚刚已经让其他的士兵去通知安阳侯了,她就不相信,安阳侯将她留在了今天,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白帝处死。
“贱人…毒妇…來人,将这个贱人给孤抓起來捆上…”白帝有口难言,就算现在是恨极了年莹喜,可这到了嘴边的原因却怎么也无法开口吐出來。
他好歹是白国的帝王,又怎么能承受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男人该有的权利?
“是。”侍卫们领命,朝着年莹喜走了过來。
床下的唐楚手心冒汗,浸湿了自己腰间的衣衫,握着剑柄的手在不断的收紧,一双眼睛盯着那朝着年莹喜走过來的脚步不肯放松。
虽然年莹喜有话在先,但他又怎么能当真看着她死在自己的眼前?他不是怕和宣逸宁无法交代,也不是怕自己无法和宣国的百姓的交代,他就是忽然萌生了一种强烈的意识,就是不想让这个女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至于原因……是他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
杀气环绕,顺着床下传进了年莹喜的鼻息中,怕床下的唐楚真的一个忍不住冲出來,年莹喜当先伸出长腿,将几名眼看就要抓到她手臂的侍卫踢飞了出去。
‘砰砰…’几声,几个侍卫飞身撞在桌子和椅子上,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白帝见状,再是克制不住心中的那份怒火,对着年莹喜直接挥手,“统统给孤上,谁能杀了这个女人,孤重重有赏………”
,!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