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个男人的脚步,年莹喜忽然有种被人掌握或者跟踪的错觉,如果说,在路过自己被哄出来的那个雅间时是她多疑的话,那么在她停在隔壁雅间门前的那一刻,她心里的猜疑就可以变成了一种肯定。
不然哪里有怎么巧合的事情?在同一间酒楼不说,还偏偏是相互挨着,而且要不是有意跟踪的话,这个来叫自己的男人似乎出现的太过及时了一点,她前脚出来,他后脚就来叫自己了。
走在她前面的男人并没有帮她开门,只是将她带到了便转身离开了,年莹喜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和不解,不过她知道,所有的疑问都会在推开这扇门时,得到一个比较满意的答案。
深呼吸一口气推开面前虚掩着的雕漆门,年莹喜第一眼便见到此刻坐在雅桌前,悠哉品茶的年轻男子。
一改那一日的血染白袍,今天的宣逸宁一身靛蓝色的修身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滚边的祥云装饰,腰间束着一条赤青色锁边锦带,一条绑着流苏的羊脂玉佩挂在腰间,简单却不失贵重。
这样的锦衣玉袍,风流倜傥,要不是看见了他那张依旧俊美绝伦的脸蛋,年莹喜一定会认为是自己敲错了门。
在宣逸宁的身边还站着两个男人,看年龄的话也要在三十岁以下,一个面色斯文一个膀大腰圆,均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打量。
面对这样的阵势,年莹喜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进去了,当初她在救他的时候,只是想存心敲诈一笔,并没有想过他的身份,不过从现在来看的话,他……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在她正要犹豫着是要拍拍屁股走人,还是进去将玉佩换银票的时候,屋子里的宣逸宁忽而转头一笑,“莫不是年二小姐有想跑的心思?”
年莹喜心里一惊,再看向宣逸宁那张挂着笑容的脸时,是探视也是冷漠,这个男人果然非同一般,仅是一眼之望,便能猜到她的心思。
放下手中的茶杯,宣逸宁依旧挂着可亲的笑容,“如果年家二小姐想要走的话,也是可以走的。”
有一种人,明明是在笑,却会让你有一种寒冰刺骨的感觉,而很不幸的,眼前的宣逸宁就是这么一种人。
年莹喜勾了下唇,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迈步走进了包厢之中,在面前三个男人六道紧迫的视线之下,坐在了宣逸宁的对面,虽然眼前的男人怎么看都写着危险二字,但她年莹喜也从来不是个害怕的主儿。
站在宣逸宁右侧的魁梧男人出门去安排饭菜,而左侧的斯文男子则又给他倒了一杯新的茶。
接过倒好的茶杯,宣逸宁朝着年莹喜轻轻的道,“一别几日,没想到年二小姐又开始了……相亲?”最后两个字似乎他说的很别扭,想了半天才道出了口。
年莹喜拧眉,“宣逸宁,你不会是来挖苦我的吧?”
“放肆!”
“大胆!”
没等宣逸宁说什么,站在他身后的哼哈二将朝着年莹喜投来了杀人般的目光。
年莹喜挑眉看着此时一副要吃了自己的两个男人,又是一阵冷笑,“怎么?还要杀了我不成?”
宣逸宁挥了挥手,示意那一文一武后退,脸上仍然是温和一片,“只是好奇,为何年家二小姐会如此热衷此事罢了。”
年莹喜喝了口热茶,笑道,“对于一个傻子,当然是谁都想扔出去,难道你会抱在怀里像是个宝贝一样的疼着?”这话说的很轻松,就好像是吃饭一样。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菜已经摆了满桌子,宣逸宁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揽着自己宽大的袖袍,将一块糖醋排骨夹到了她的碗里,“年家二小姐的演技,还当真是让我佩服。”
垂眸看着碗里那油亮亮的排骨,年莹喜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这个男人果然将刚刚在发生在隔壁的事情,听个一清二楚,他不仅仅提前便知道了她们会来,而且还知道她为什么会走出那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