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河手托着下巴,“和我说说呗。”
“你愿意听?”
“嗯。”
苏妗咬咬唇,“其实过去一年都没什么联系的,就很普通的同学,不过他真的好优秀,是我们专业的第一名,去年还拿了好多奖,可人好像话不多,总是冷冷的。”
“那你喜欢他什么啊?”
苏妗浑身都烫了起来。从暗恋开始她没任何一个人说过关于他的事情,喜欢二字她也只在心里默读,没有人这样直白的说出来过。
苏妗回想了下,红着脸笑了,“那次上课,老师在上头讲的龙飞凤舞,可突然卡住了,老师自己怎么都想不通,他就坐在我前排,突然说,黑板靠左第五行的公式错了。声音冷冷的淡淡的,特别好听。”
“那怎么现在突然聊上了?”杨清河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
苏妗:“那天...是他送我回宿舍的,之后就通过班级群找到我,问我怎么样,好不好。”
“这就有戏啊,他对你有意思。”
“啊?是吗?可他话很少,我一直在很努力的找话题。”
“闷骚呗。”杨清河嘟囔道:“就跟某人一个样子。”
苏妗噗嗤一声笑出来,“某人......那他是什么样的人啊?”
“他啊......”杨清河手指在床单上画着圈圈,“高大英俊,脾气好,人也够稳重,暖男那种类型的,但又好像不完全是这样,他的心思太深太沉,猜不透。”
苏妗只知道她有男朋友,但其他的一概不知,今天也是听杨清河第一次提。
苏妗:“听着感觉也很厉害。”
“是啊,刑警,特厉害。”可崇拜死她了。
“刑警!?”苏妗嘴巴张成o字形,“天啊,你不是刚回国吗,你们是异地恋?”
杨清河:“我们还没在一起。”
“啊???”
杨清河:“我在泡他呢,这人,比奥利奥还难泡。”
“那他对你是什么反应啊?”
“反应?”杨清河往后一仰,靠在墙上,笑了声,“就装糊涂呗。他一个干刑侦的会不知道我那点小心思?”
“那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杨清河敛了笑意,低低道:“所以说这人心思沉,猜不透。”
他对她好,但他可以对每一个人都这样好。
暗示的次数也够多了,每次他都是点到为止,不进一步也不退一步,表面上看似是她在牵着他走,其实不然,他才是掌控全局的人。
先喜欢的那个人永远都是被动的。
苏妗双手抱膝,“你有多喜欢他啊?”
杨清河漫不经心道:“他说往东我就不敢往西,他要月亮我就能造个火箭,他死在前线我就去殉情。”
......
案子有点眉目是在一个星期后,连日走访几番都无果,在这时警局那边排查监控的警员摸索出了一丝线索。
对他们来说,只要有一点点可疑都不能放过,就算大海捞针也要捞他一把。
对着监控反复观看好几天,一伙人眼睛熬成了兔子眼。
小张把画面暂停,指着画面中一个骑着红色电动三轮车的男人说:“根据之前给的嫌疑人体貌特征,这个人很符合,看骑踏的姿势和穿着打扮判断年龄大约四五十,体格偏瘦,由于戴着凉帽和口罩,具体样貌不清晰,已经去查车牌号了。”
因为往西是高速公路,路过这座桥的大多都是一些私家车或者货车大卡车,再者就是一些学生去出行游玩,骑的自行车和电动车。
晚上十点多,一个人骑着电动三轮车过桥确实可疑。
小张说:“此人在十点零六分出现在桥头,从反方向折回来是第二天凌晨四点多。”
赵烈旭:“前面路段的监控有查过吗?”
“这人过了中际大学,再前面一个十字路拐弯就见了,那附近在修路和改造建设,没有探头。”
赵烈旭让小张把画面放大。
三轮车后面堆了许多东西,厚重的麻袋乱七八糟的叠着,好有两个白色的提桶。
小张也跟着细看,“那横着是钓鱼竿吧?这人大晚上去钓鱼?”
边上的警员:“也许是特殊爱好。”
赵烈旭:“特殊爱好撞在特殊时期就不特殊了。车牌号的主人查出来后通知我。”
“是。”
那头陈冀又把校园的后勤工作人员名单进行了删选,罗列了一些符合侧写的对象。
这是个大工程,不亚于监控排查。
陈冀就纳闷了,把资料往赵烈旭面前一放,“你怎么就那么笃定凶手在校园内外?”
“起初,郭婷死亡时并不确定,他可以是郭婷身边任何一个熟悉她的人,可加上徐玉玉,性质就不同了。他要选择一个下手对象,那一定要进行观察找时机,他能够伪装成装修工人,能绑架人,说明他的年纪不会太大,他依旧在某个岗位工作,于此说明他的活动范围就在这个区域。”
赵烈旭又说:“他对尸体自|慰,获取男人的成就感,绑架徐玉玉后对其性|侵虐待,他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得到报复的快感之后又会感到后悔,他的情感起伏很大。这些人里,着重调查有过婚姻失败或者家暴历史的。”
陈冀:“你是说他受过女人的伤害?”
赵烈旭:“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案例,凶手杀了八名毫无关系的女性,理由只是因为她们都穿了红色的裙子。而抛弃他的妻子最爱的就是红色。”
陈冀:“那挖眼睛呢?也是报复?”
赵烈旭沉默几许,“不是。”
他抬起眼皮,嗓音微哑,“他在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