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现在地上都是泥泞,您这样跪着是何苦啊!”桃红急的剁脚,可是看小姐神态决绝,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去劝。
她看向素兰,却见到素兰姐姐也是着急却没有办法。
“明心此举,一谢师兄刚才出手相助!”阮明心虽然跪在泥泞之中,身姿却依然挺拔。
她们都觉得她这一跪寒气难耐,可是人生最冷的那天,她却是在风雪中跪了半日。
今天这个,又算得了什么!
“哼,本公子不过是过来看看热闹,可不是为了帮你!”霍铮的冷哼这次却不是伪装,见到阮明心长跪不起,他目光都要喷出火来。
“第二,明心有事相求师兄,求博望候霍府大公子霍铮霍长焰能出手相帮!”阮明心说着,目光灼灼地看向霍铮,黑眸中像是燃着火焰,让人心惊。
霍铮表情一肃,没想到阮明心会这样郑重其事。既然是这样,那就不是小事。尤其是她在人前这样一跪,竟是连他身后的霍府也给攀扯进来。
丫头,你该不会是想要现在报仇吧!
此时此地,却并非良机!
他心思电转,口中却答得轻松:“你且说说,我帮不帮要看心情!”
这副傲慢的样子让阮府的丫鬟们气得牙根痒痒。
“尚书府阮氏嫡女明心,跪求博望候霍府大公子霍铮为yòu_nǚ去京兆尹报案鸣冤!”昨夜一晚,她辗转反侧,绝不想让害死母亲的仇人这样逍遥自在。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发作的契机,而现在,桂嬷嬷却亲手把这个机会送到了她的面前。
霍铮的脸色终于阴沉下来,她现在这样说,难道是想要直接状告亲父杀妻不成?!
子告父,幼告长,这在南庆国都是依律先受钉刑,如若不死,方可伸冤。
“阮明心,你求本公子为你申冤?!你可知道我们两府是什么关系?!”他的话语冷冽,带着隐含的怒气:“你可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
他在提醒她昨晚他说的话,可是阮明心却显然已经心坚如铁。
“明心记得!”阮明心看着霍铮,她能猜到他为何生气,但是,她想的与他猜的肯定不同。
“现在明心母亲新丧,家中恶仆欺明心年幼,私卖母亲器物,并怕败露一并发卖母亲院中丫鬟,明心要告他们奴大欺主,望京兆尹彻查!”
阮明心小脸微扬,下巴尖尖,叙事起来不慌不忙字句清晰。虽然人小,倒还真不曾有人敢小瞧与她。
“这一跪,求的是师兄原谅明心以前年幼无知,曾不知师兄为长多有得罪!”
说这些话的时候,阮明心眸光眨也未眨,只是定定地注视着站在不远处的霍铮。
她这次屈膝虽是权宜之计,但是却也发自真心。
她曾错看霍铮,到最后才错恨难返。
看他策马奔来的那刻,心脏的疼痛竟大于身体,让她难以瞑目。
是她一直无知,这才看不出到底谁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