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安和眼中精光一闪,满人说的守孝三年其实才二十七个月,算下来自己的哥哥跟几个弟弟明年三月就该出孝,按着丁忧前的官职来看,出孝复职后官位只怕也不会低到哪里去。到时候钮祜禄家一脉全面复官,又正值胤俄指婚的时候,康熙是怕钮祜禄家势力继续坐大吧。口口声声说疼爱自己的儿子,其实康熙心中更看重的还是这个天下。
“那位格格出身也不差,皇上既然有了主意,那咱们又能多说什么呢。”安和喝了一口羊奶,“叫底下的人都闭紧嘴巴,今儿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本宫便要他们再也说不出话来。”
“奴婢知道,不会叫他们多提一个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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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别人不能知道,安和却总得提点自己儿子一番。胤俄对自己娶什么出身的媳妇倒没多上心,在他看来蒙古出身的也好满洲上三旗下五旗出身的也罢,都不如自己的良弓宝剑良驹来得实在。太子如今稳坐储君之位,大阿哥沉寂了下来,三阿哥按兵不动,谁也不能撼动元后所出的太子,就是给指婚他正一品大臣之女也没什么帮助。
见胤俄自己不在乎,安和只是默默叹了口气。
来到科尔沁后她自由的时间就更多了,安和这天无事可做,又不想窝在帐篷里做绣活,索性叫人拿来一套骑装,换好之后去马厩挑了匹温顺的母马,领着锦绣、珍珠跟几个小太监便到草原上散步。安和出阁前曾经学过骑马,虽然不是十分精通,但骑一段路还是可以的。
上了马还没走出几步,便见前头有个身着红色骑装的身影。锦绣头一个认出来是谁,便道:“主子,前头是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格格。”
“看到了。”安和点点头。也许是没了在规矩的束缚,骑在马上的蒙古格格肆意潇洒,丝毫没有在皇太后跟前那样温顺的模样。她领着自己的侍女策着马带着弓箭往远处跑出,估计也是偷偷溜出来去打猎的。
“这位格格倒是活泼。”锦绣轻声道。
“在皇太后身边这么多天怕是憋坏了,咱们也别去打扰她的兴致,继续往前走吧。”安和不知道这位蒙古格格知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跟京城联系在一起,终其一生可能再也没办法像今天这样恣意纵行。
“是不是奴婢看错了,前头那个宫女怎么那么像是从前钮祜禄庶妃身边那个高氏?”珍珠冷不丁地说道。她在去阿哥所的路上见过,那时候这个宫女还是跟在钮祜禄庶妃身边的,这么短短两个月就变成了随驾的奴婢呢?
“听说是钮祜禄庶妃嫌她不会伺候将她打发了回内务府。高氏的阿玛不忿自己的女儿竟被这样对待,索性托了关系将她调得远远的,听说眼下在皇上的茶房当差。”锦绣倒是知道一点□□,“虽然只是个管理茶叶的宫女,但总比在钮祜禄庶妃身边受气要好多了。”
“她倒是走运,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接替了她的差。”珍珠嘟囔了一句,“那钮祜禄庶妃越发不得皇上圣心,动辄就在自己宫殿里打骂宫女,奴婢去内务府领月例的时候还能听见那些个宫女托路子想要离开呢。”
“这个钮祜禄氏倒是事儿多,之前落水大病一场后还变本加厉,说宫里故意有人要害她,要皇上下旨查明。她也不看看自己平日里得罪多少人,皇上素来不喜欢管后宫争斗之事,她越发胡搅蛮缠,皇上就越讨厌她。”安和慵懒地说道,“眼下宫里是惠妃跟荣妃在料理宫务,她们二人素来不喜欢钮祜禄氏,说不定这回钮祜禄氏就要吃大亏了。”
锦绣跟珍珠都被安和话里调侃的意味给逗笑了,各自附和起安和的话来。
等到了十一月天气渐冷,康熙才意犹未尽地打道回京,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果然跟在皇太后身边一同回宫。许是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已经跟自己的女儿暗示过,她每回见到安和的时候总会脸红有些不好意思,规矩却越发严谨起来,身边除了四个蒙古侍女外还领着两个嬷嬷,一个通满语一个会汉话,都是康熙跟皇太后千挑万选才挑出来的。
御驾在宫外行宫休整一夜后才入宫,就在行宫里,康熙纳了宫女高氏,这消息不仅叫安和吃惊,更是叫翘首以盼的钮祜禄氏扭曲了自己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出去玩,请假一天,等一下会把请假条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