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程听了不禁笑道:“真真爷说不过你这张利嘴儿,如此,让你舅带他来一趟,爷先过过眼总成吧!”说着手却摸到她的小腹上揉了揉,低声道:“这些日子爷可出了大力气,说不准,下月便能听见喜信儿了。”
徐苒身体一僵,推开他的手道:“后院的二娘三娘跟你都多少年了,也没见你着急,如今怎这样急起来?”
顾程搂着她亲了一口道:“以往还有个廉哥,不想缘薄,夭折去了,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爷可都快三十了,怎能不急,若无子嗣承继香烟,爷便挣出多少家业来又有何用,你争气些,给爷生个小子,赶明儿这一番家业,爷都交给他。”
徐苒抿抿嘴没应声,顾程低头捏住她的下颚抬起来问:“怎不说话儿了?”徐苒暗道说什么,这些跟自己什么干系,如今是没辙了,凑乎着过,谁指望还跟他长久了,还小子?狗屁。
心里虽如此想,嘴上却岔开话题道:“你这次进京,礼倒是送了,何时能谋个官儿来?”
顾程笑道:“哪如此快,若送一次礼就能谋个官儿,那官儿还不成了灾,这是个细水长流的事儿,这些事你不懂,只一心给爷生儿子是正经。”
顾程是一心要孩子,便没完没了的折腾上了,他越折腾,徐苒越担惊受怕,尤其大姨妈之前那几天,焦躁非常,就怕中奖,如今,她倒是恨不得三娘屋里那个叫什么海棠的,赶紧把顾程勾了去。
那个海棠她也曾照过几面,如今三娘使人前头传话,都是她来,比柳枝儿有心思,瞧着规规矩矩,一举手一投足却都带着股子勾人的风情,说话更是软语莺声,听着人骨头缝里都酥麻麻的。
其实徐苒还真有意给她留了机会,奈何顾程不知抽什么风,就一心贴在自己身上,且他如今忙的不行,忙了铺子,又忙应酬,在家的时候却不多,徐苒落得清净。
没人在,便在顾程书房里寻了本医书来瞧,医就枯燥,又都是文言文,徐苒瞧着瞧着,便困乏起来,伏在案头睡了过去。
不妨顾程这日家来的早,进了书房院,也不让人吱声,直接进了屋里,却见大姐儿伏在案头睡着,再去瞧她手里捏着的书册,不禁愣了愣。
顾程过去抽了出来,见是医书,这倒没什么?只大姐儿何时识得字了,自己怎不知,坐在一旁瞧着大姐儿,不禁想起这前后之事,越想越觉不对。
仿似听见了响动,徐苒一下惊醒过来,睁开眼便瞧见顾程定定望着自己,仿似有什么想不通,眼底有些惊疑不定。
徐苒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医书上,暗道一声糟糕,她之所以拿着本医术啃,是真没辙了,想看看能不能找个避孕的法儿,她是笃定顾程这会儿回不来,故此才大着胆子看起来,不想,这厮今儿却提早回来了,以他的性子,不定疑心自己是妖孽了吧!古代对待妖孽是不是都得烧死啊!
徐苒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种死法太悲催,她可不想,却一时也想不出该如何解释,仿似怎么解释都不通。
忽听顾程问道:“你识得字?”
徐苒暗道,今儿这关也不知过不过去了,可不应他肯定不成,索性便支支吾吾的道:“我也不知道。”“你不知?”顾程挑挑眉,却忽的外头李婆子走了进来,福了福道:“姑娘想来不记得前事,老奴却知,当日爷给廉哥请了先生,姑娘日日在旁陪着廉哥儿念书,日子久了,想来便也记得些字了。”
徐苒暗暗松了口气,这倒是个妥帖的理由,虽不知真假,想来这一关能混过去了,果然,顾程眼里疑虑顿消,笑着道:“爷却不理会,还当你不识字呢,怎也不跟爷说,书房里这些书,你想看,爷还拦着不成,做什么偷偷摸摸的?”又道:“这书里的字你识得多少?可会写?”
徐苒摇摇头:“识的不多,若遇上不识的便猜。”说着扫了李婆子一眼道:“会写几个字,却写的不好。”
顾程却搂过她道:“原来爷的大姐儿还是个识文断字的,写不好怕什么,待爷得空教你,赶明儿写的好了,爷的贴儿都让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