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绝不会放弃她,仅此而已。
*
蒋成走回桌前,拿起手机。
这次他深思更久。
末了,却只是在对话框里发出波澜不惊的一句:“舒小姐,听说你除了香港,还在爱丁堡念过研究生?”
这次对面不洗澡了。
虽然也停顿了许久,但好歹认认真真回了一句:“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他说:“我之前也在爱丁堡,呆过很长一段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请欣赏。
“那些年我们所不知道的成崽”。我甜吗我甜吗(真诚脸)——但是下一章真的很甜!
二更本来以为能写完的orz,但是有个关键的情节点还是想再琢磨琢磨,四点了太困了,最近通宵太多总感觉心脏时不时不太舒服,今天不通宵了orz我们还是晚点见吧,今晚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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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之前也在爱丁堡, 呆过很长一段时间。”
虽然最后确实得到了回复。
但其实“任先生”这条信息发到舒沅手上,时机却着实不算太好。
毕竟,就在五分钟前, 她还正为思绪卡顿的新小说卷首语焦头烂额, 兀自咬着指节, 翻来覆去改着那么一两个字眼。
心情莫名焦躁到爆, 哪里有心情去翻什么手机?
她愁眉苦脸地撑颊看向屏幕。
【我们的人生因何而壮丽?我曾以为答案一定关于爱情。
然而爱情的结尾并不一定尽如人意。
而慢慢的,我却终将学会原谅不那么尽如人意的自己。】
到底哪里感觉不对?
她念叨了近两个小时, 始终想不明白个中原因。
事实上, 也正是这种江郎才尽般笔拙的焦虑感, 从回国后就一路伴随着她。
当生活走向安稳和富庶之后,脱离了最初那种急于传达自我的紧迫感, 她再也无法再像最初奔赴爱大时那样激情澎湃, 用充满感情的文字表达自己关于生活的痛悟。
她失去了一个作家对于生活的触感。
——或者说是痛感。
所以, 她同样再也无法停留在创作《fight myself》的时期,从“校园暴力”的主题,去深入人类乌合之众的本质, 去窥探这个社会如何刺激她的自我保护心态,审视自己对于蒋成一度无法摆脱的依赖与爱从何而来,去反思,去挣脱, 去省悟。这对于一个写作者而言,几乎是致命的。
舒沅放下电脑。
她窝在沙发一角,而橙子乖巧地窝在她脚边。
脱离了白日里的喧嚣, 四面寂静,此刻她却只是无声抱住自己,在一个无法突破的问题里打转。
【舒,永远不要为一时的肯定停下脚步。】
脑海中,却忽然又浮现那年初次入围詹姆斯·泰特·布莱克纪念奖传记部门时,目睹自己的欣喜非常,导师维特教授给予的忠告:
“你我都明白,写作是个苦工,何况你是一个纯粹的体验派。虽然学了这么久‘怎么写’,归根结底,你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写什么’——这些技巧和工具永远都只是为你写出想写的故事而服务,你的灵感永远来源于生活,所以,当你的生活不能给你快乐或痛苦的反馈,也就是说,当你走向安逸的时候,你的写作生涯,实际已经终结。”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当时她怔然许久,末了,只是下意识问:“我一直都在试图走出高中留给我的伤痛。但《fight myself》出版后,我想我至少已经做到了一半,迟早有一天,我会彻底走出去,那时候的我应该怎么做?”
维特看出她的迷茫。
笑了笑,大手拍拍她肩膀。
“希望生活并不总留给你新的伤口。”
最后他说:“但或许,舒,当你写完了使伤口结痂的故事,哪怕为了自己,你应该试着去发现:如何在伤疤上刺出玫瑰。”
在伤疤上……刺出玫瑰?
字面意思她懂,然而怎么去写,又该写什么,舒沅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也正因为她参不透,想不通走出死局的办法,所以才一直在原地打转,从开局极好、捧回沉甸甸奖杯的青年名笔,到现在,虽然不想承认,但沦为三流爱情小说家,她只用了一年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