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与人碰杯过后,轻抿一口香槟。
高脚杯轻放酒柜,一声脆响。
是他握杯太紧。
“舒小姐,再会。”
霍礼杰静站车边半晌,才说完这句,上车。陆尧随即跟上,不敢耽搁。
车辆悠然远去。
宣展半天没回过神来,打了个哈欠,复又扭头握她手臂。
一顿。
他惊讶,弯身细看她:“……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作者有话要说: 重逢是最难写的过渡,不过还是赶上了!
155551,成崽长大了,知道忍,知道进退了,请期待他从蒋狗变蒋少吧(二十八岁还能少吗?狗头保命)。
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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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你确定是蒋成?!”
电话里, 伴着一阵稀里哗啦脆响,顾雁的声音分贝骤然拔高。
舒沅将电话从耳边挪开寸许,单手擦拭着半干的湿发。
只等电话那头的咕咕哝哝终于平息, 她眼帘低垂, 俯视着落地窗外、街头人群熙攘, 沉默半晌, 这才轻声应了句:“是他吧,我还不至于把蒋成给认错了。”
虽然, 他把一直养在他认为合适长度的半长发彻底剪短, 背影看起来利落挺拔, 恍惚更像年少时装作一派松竹模样,完全不像她认识的他。
不过, 他们毕竟曾经朝夕相处了八年, 要真说一个侧脸还认不出对方, 也实在圆不过去。
索性就不要装傻。
顾雁在电话那头咽了口口水。
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比她还紧张,很快,又禁不住连连发问:“但他不是之前就去英国了吗?不会是在英国没找见你, 刚好就这么凑巧,也一起回国了?——这可怎么办,你们现在到底算是结仇还是、还是那什么的关系啊?”
“就前妻和前夫的关系而已,还能是什么。”
舒沅叹口气:“虽然是有点过节那种, 但好歹不至于拿刀砍吧?”
“……你别说,我真怀疑他做得出来!”
顾雁语气夸张。
不知不觉,又开始翻起旧账:“你想想三年前, 就差那么一点——就一点!晚五分钟,你就差点给他在机场逮到了,之后在香港也是差一点。你自己说的,前脚从那个什么古教授那里走,后脚就看到蒋成的车进校门。还好你留了一手,够聪明,骗到他以为你在伦敦。但是说到底,你们离婚也确实离得太仓促了,我感觉他这几年呆在英国不回来,应该还是因为你们那些事吧。”
可不吗?
谁让当时仿佛在演电影,仿佛蒋成是在背后追她索命的鬼,说话没法好好说,逃跑倒是一个比一个快——从这点上,她其实有点能理解蒋成后来的愤怒。
却不想顾雁听她不说话,还以为她听到伤情,又连忙小声补充:“……虽然后来他确实做得不太地道就是了。”
不、太、地、道。
等等。
这么一句,又瞬间将她打回完全不“小说”的现实——
其实,当年离婚的事发生之后,结果最终超出了所有人本来的预料。
譬如,原应该在暴怒和寻找无果之后,为了维持脸面自动跟她划清界限,等到再过几年,就能趾高气扬从她身边走过的蒋成,虽然的确再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之后,却一反平时在大众面前的温文常态,直接冻结了她持有的银行副卡(她本来也没用),甚至在离婚案开庭之后,直接要求她净身出户,割离了两人所有的共同财产(她本来也没要)。
然而同时,这人又二话不说,不知道是要震慑她,还是要在彼时主动放弃财产的她面前把握时间多多炫耀,直接从公司总部调任伦敦,驻扎两年,把蒋氏旗下的地产项目直接做成了伦敦华人区无可忽视的顶尖级别。
大概是恨不得昭告世界,不幸的,舒沅在爱丁堡勤工俭学给人做家教时,也确实在华人主顾的家中看到了他“洋洋得意”的传单。
不过她原本确实是想大方且衷心,祝福他前程壮丽,赚得盆满钵满的。
怪只怪女主人和她谈论间,一句“听说这个蒋总很早结婚又离婚了。之前我看过他的采访,说他前妻和他离婚闹得很不愉快,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放着金龟不要在那闹脾气?”
——直接就把她的祝福堵在了嗓子口。
不仅堵在了嗓子口,后来翻到他那篇全英文采访,看到在形容她时用的那几句刻薄用词,她终于读懂,这人对她的耐心已经耗尽,怕不是要因爱生恨。
……虽然也不见得有多爱就对了,不过恨肯定是很恨的,这点顾雁说得很对。
“别说了,就因为他在伦敦,我在uoe念书那两年,一次都没去过,”思及此,舒沅只得尴尬一笑,避重就轻地转开话题,“说起来,蒋伯伯身体一直很好,好像也没看到新闻说他要回总公司坐镇。可能只是临时有事,工作安排回国而已吧。”
“希望是这样了。不过,说真的,他没拦着你,也没对你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