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从昨夜到今晨见到听到的一切,他觉得煎熬极了——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虽然他暂时还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选择,但有一件事是很确定的。
在魏行贞是妖非人的这件事上,他既不愿去责怪如同兄长一般的殷时韫,更不愿把一切归咎给冯嫣,先前在马车上他独自背负着自责愧疚,正觉得难受极了,这会儿冤有头债有主,一股脑儿地倾倒在了眼前的魏行贞身上。
……笑,你还有脸笑!
事情搞得现在这么难办都特么怨你!
他冷冷地朝着魏行贞瞪了一眼,然后上前向女帝行礼。
魏行贞顿时有些疑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点不明白方才这个小舅子突如其来的眼色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接下来的冯易殊再也没看过他一眼……
孙幼微赐了坐席,冯易殊去到冯嫣的另一侧,坐了下来。
“人已经到了,”孙幼微看向杜嘲风,“杜天师,你问吧。”
跪坐在大殿另一侧的杜嘲风稍稍转向冯易殊这边,在他身旁,负责记录的官员已经提笔,随时准备将二人的对话落在纸上。
“魏行贞说,你前夜突然出现在岱宗山附近,可有此事?”
“对。”冯易殊坦然答道,“我听到一个预言,说我姐姐和魏行贞有危险,所以就赶来了,想给他们俩一个预警。”
魏行贞的眉头微妙地颦蹙——五郎突然又不喊姐夫了。
“何人给出的预言?”
“一个叫阿予的姑娘。我们家一直以为她是梅十二的妹妹,梅十二又好心给我父亲治腿,所以我母亲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