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悦——”唐荟反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你想干吗?”
唐荟眼神有点冲,像是被惹急了一般,那双眼睛里面失了那种让人恼火的漫不经心,而是升起了三分警惕心起来。
简直就像是一只被刺激到了的小野猫炸毛的样子。
箫悦失笑道:“看你这样子……我又不会把你卖了。”
箫悦想了想又道:“唐荟,你看你都能跟着两个男生在大半夜翻围墙,为什么就这么——不愿意跟着我一起走?”
唐荟看着她,她并不是讨厌和她的接触,相反,这个女生本身就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能不由自主的让别人跟着她走。
她甚至觉着这种接触是温暖的。
“你们不一样,他们是我哥们,你……”唐荟这回也不挣扎了,反而直接干脆的坐在大马路旁边的草坪上,“我是今天早上才第一次看见你吧?”
“以前的升旗仪式什么的你没见过我?”箫悦道。
“谁会去注意那些啊……”唐荟一伸脚踢了踢路上的石子。。
箫悦拉她起来:“地上很凉,小心感冒。”
唐荟很听她的话,也就拍拍屁股跳起来,转过头来看着她,箫悦轻轻的笑了笑。
“今天早上他们打架,我还以为是为了你情敌互斗。”
“情敌互斗?别扯了,男生之间打架的理由多了去了,他们再怎么打也不可能是为了我。”顿了一下,唐荟补充了一句,“以后你就知道了。”
以后啊——
谁知道呢。
“你那时候跟老头说了什么?”
“啊——我就说你是我同学,身体不舒服,校医务室关门了,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那边的小诊所看看。”
“……这么老套的理由你也用的出来?”
“老套,够用就行,你出来了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箫悦和唐荟一路上边扯淡边往前走。冬日里隐密的星星这时候也有几颗眨了眨眼,月亮从暗沉沉的云层中挣脱出来,挂在半空中,洒下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月光。
那时候啊,真是她们最美好的,最动人的年华。
并没有走多久,就走到了一片小区中。
小区中的住户很少,因为这里实在是位置太过偏僻,当初建造时是打算用学区房做噱头,然后在规划一下周围,建几个大型超市之类的,但最后这片土地所有的规划都随着前年前市长的落马而被搁浅。
而这片小区,则是被剩在了这片土地上的。
箫悦站在一栋公寓楼下,看着唐荟:“好了,现在你人都站在我家楼下了,校卫室也关门了,你是不上去也得上去了。”
唐荟扯了扯嘴角,吐出了一个字。
“……操!”
-
箫悦的房子在最顶楼,十一楼,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买房子的时候顺手也把最顶楼的阁楼也买了下来,在夏天里坐在阁楼上,那时候的天空星星璀璨,尤其漂亮。
房子是两室两卫一厅。不过由于从没有带过客人回这里过夜的缘故,客房早就变成了杂物间。也就是说,除非唐荟想睡沙发,今天晚上唐荟得跟着箫悦一起睡。
箫悦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一间浴室出来。唐荟在另一间浴室里洗澡,箫悦就坐在床上等她,顺便吹头发。
看着看着柔软的床铺向下陷了一块,唐荟正坐在床边上笑眯眯的盯着她看,没有洗头发,顺滑的发丝柔顺着披开散落在她胸前背后上,刘海被发卡夹住固定在一边,饱满的额头露出来,衬的那一双眼睛越发的有神。
有没擦干的水从她苍白的有点病态的肌肤上流下去,蜿蜒出了一道暧昧的湿痕,隐没进了低领口的睡衣中。
箫悦突然觉得那水应该会很甜。
箫悦把吹风机递给她:“来,帮我吹吹。”
唐荟嗤笑一声,拿起吹风机,手指顺着箫悦的头发一边吹一边向下梳,手指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特别舒服。
“服务完成,就当住宿费了。”
唐荟梳着她的头发,才发现箫悦的头发干了之后发尾会自然的形成微卷,披散在后背特别的漂亮,甚至说是带了点不自觉的诱╮惑。
箫悦边收起了吹风机,听了这话打趣道:“那这点住宿费可不够啊。”
唐荟看她一眼:“那你还想怎么样——”
都上你床了陪你睡了(大雾),你还想怎么样?
箫悦看着她:“至少——陪我滚个床单?”
唐荟听了这话,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狠狠瞪了她一眼。
“……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是个流氓?”
箫悦想了想:“还真没有。”
别人对她的评价一般都是冷静高挑能力强之类的。
“……”
“好了睡吧,不说了。”
箫悦的声音染了低低的笑意,听起来似乎非常高兴,她伸手,关了壁灯,留下一片漆黑入侵。
唐荟在黑暗中看着枕边的人,箫悦已经睡着了,在寂静的卧室中能听见箫悦清浅的呼吸声,她睁大了眼睛凝视着天花板,似乎天花板上有个洞一样。
唐荟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个小区的名字叫“唐如天城”,由于当时这片土地并没有完全的规划好,所以即使这片小区建造好时,也并没有多少人能够有能力购买它。
唐荟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人,完完全全的完美主义者,在整个土地的规划没有完成之前,他是不会去卖这些房子的。而自从唐胜落马之后,这片小区更是无人问津。
而为什么,箫悦会在这里有一套房子呢?
唐荟转过头,看着黑暗中箫悦的脸,把眼镜摘掉之后的箫悦其实也很漂亮,脸上很光滑也很白,五官并不是有多精致,但是组合起来偏偏就有了一种美丽。而且她身上的另外一种吸引力实在是太过强烈,往往能导致别人都忽略了她的这种美。
也或许,只是因为箫悦带了眼镜的缘故。
唐荟不想再想下去,摇摇头,闭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