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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全天下都盼着他升天 > 8、第八章

8、第八章

宋叁看着酒楼大门,没看见几个张氏弟子,倒发现门口那些少年少女们手中所持兵器像出自禹山派。而且这么多江湖弟子前来贺喜,其中不乏一些世家子弟、身负名望者,张氏没这么大的脸面可以劳动这些人。想来应当是吉时未到,禹山派山遥路远,那小师妹赶到南疆,张氏赁下了顺鑫苑,暂且先给新娘子借 住。

这样一番妥帖之心,倒也赤诚。

既然是禹山派众人,云安可能也在里面,宋叁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一路以来那么思念他,真到了一墙之隔时,他竟然有些发怯,想在那群人里看到他,又害怕看到他。

犹豫了许久,宋叁道:“算了,大喜的日子,你搅和了张家,得罪的不也是禹山派,自己思忖下采薇堂可斗得过禹山派,否则逞一时之勇,也不过是莽夫意气。不是赶着去蛩山么?别耽误了事。”

他说的有理,曲偶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没再多纠结,站在马车边上等酒楼那边扎堆的人群散开一些。

日头渐烈,酒楼门前不仅人没少,反而呈愈多之势,来来往往的弟子路过马车边,肩膀时不时蹭撞曲偶,曲偶原地转着圈地躲避,逐渐有些不耐,他眯起了眼,忽然折扇往头上一敲:“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表哥,你饿不饿?我请你吃饭。”

宋叁端着一杯茶水道:“又有什么馊主意?”

“哪有馊主意,我只是想吃现成的喜酒,”曲偶瞧着顺鑫苑正门,理所当然道,“正所谓,不吃白不吃。”

云安在顺鑫苑里,光是想到这点,宋叁恨不得立刻下车,但事情也分轻重缓急,还有一个时辰的路要赶,回程时再去见也一样的,宋叁狠狠压下心中渴望见到云安的欲丨望,冷淡道:“不要闹,若是来不及赶到蛩山,你别哭着求我。”

曲偶开始软磨硬泡,在两个属下面前,连脸都不要了,扒着车窗拉扯他的衣角:“表哥,先吃个午饭再走,肯定不会耽误事,真的,表哥,走吧,我们吃喜酒去。再者说,饿着肚子上场,我先输了一半了,还打什么呀。”

他一副不吃到免费午宴誓不罢休的无赖模样,让宋叁直想踹他一脚:“我真是怕了你,究竟是谁要与尸魂谷一战?”

曲偶用折扇挠了挠额角,使出杀手锏:“表哥,云少侠说不定在里面。”

一句话,像一阵幽风搅动湖面,本就不太坚定的心志,如波纹皴裂,宋叁睨他一眼,不得不说,他这个表弟,还真是会拿捏他。

从马车里下来,曲偶走在最前面带路,一把折扇摇得虎虎生风,宋叁和怜芳惜香三人,戴着幂篱 ,不紧不慢跟在后面。到顺鑫苑正门,曲偶从衣袖里掏了掏,掏出一杆玉如意往登礼的桌上一扔,冲禹山派那几个稚嫩的面孔报上姓名:“采薇堂曲偶。”

即便他们行迹如此可疑,禹山派弟子们也并未多问,颇有大家风范,曲偶道一句恭喜,他们客气地回一句同喜,便放他们进了酒楼。

顺鑫苑大堂布置十分气派,厅中已聚集了上百人,密密匝匝摆了十数张桌子,十几个禹山派弟子在桌与桌间来来去去,送酒送菜。一眼望去,尽是黑黢黢的人头,好像全天下各门各派都有弟子位于其间,连南疆门派都一个不少,颇有些天下满门和乐融融的景象。

不过,既然连采薇堂都这么轻易的放了进来,南疆其余的小门派更加不会阻在门前了。

厅中正中央空出一块空地,正有两名弟子在切磋,桌前宾客不少都在喝彩。众人面上俱是喜色,两名弟子看上去也只是点到为止的交手,权当助兴的下酒小菜。

他们来得晚,已经没了好的位置,有一名弟子将他们领到靠近门边最角落的一处。

宋叁扫了厅中交手二人一眼,认出其中一名弟子使的是中原六星阁绝技疾踏流星。另外一名弟子用的则是西原一个不太出名的世家功夫,不出十招,若这个西原弟子发现不了对手的弱点,必定败于六星阁手下。

一落座,宋叁便急于找寻云安的身影,无心战况,只匆匆扫了一眼,视线便迫不及待地飞过了众人的头顶,先去找贺霁的位置。只有贺霁在的地方,云安才会在。

既然是禹山派的喜宴,那贺霁必然坐在东道主的位置上,宋叁也确实见到了在主席前坐于一张太师椅上的贺霁,一袭紫青劲服,一脸的肃然与忧国忧民,大概到了年纪,又是另外一个刚正不阿的贺大侠,正锁眉凝视着比试的两名弟子。

宋叁的视线从贺霁主桌上左边第十个人看到右边第十个,再从右边又看回到左边,绕着贺霁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找了数遍,也未找到云安的身影。

不禁奇怪,就算不是参加喜宴,有贺霁在,云安不在他身边会在哪里?

这时候,比试场上如宋叁所料,那个西原弟子败阵,六星阁弟子抱拳承让, 宋叁突然听见前方桌席上的一人惋惜地道:“看当今武林,只怕是中原与南疆的天下,早年的三足鼎立之势已不现,西原名门凋零,如今再也出不了一个像样的豪杰了。”

他身边一人应道:“可不是么,自二十年前,西原云氏被灭门,只剩个云家少爷独活,即便如今已有名声在外,但一人终究难挑大梁,依我看,西原只怕东山难再起。”

离他很近的另一人原本抱着剑沉默,听了这话,嗤地一声,不屑道:“什么名声?不知廉耻,不顾血海深仇,投奔魔头麾下的名声?这么些年,他可对得起当年‘有节骨乃坚,无心品自端’的云家家风?他可还配姓云?”

最先说话的那人用手肘顶了他一下:“你少说点,隔墙有耳,被魔头的爪牙听去了,你要不要命了?”

说着使眼色往曲偶身上瞟了瞟,那人仍不忿地哼了声,冷笑道:“今日大喜的日子,有玉面仙在,我还不能说句实话了么?真当那魔头能只手遮天?有本事让他来取了我项上人头!”

宋叁瞥了一眼面前三人,他们口中所说的西原云氏,是云安的老家,云家所剩最后的血脉,就是云安。

西原云氏乃门风严谨,武艺超绝,胸怀道义的世家名门,当年与中原禹山派、南疆采薇堂三分天下,二十年前一夜间被灭门,整门俱是身首异处,手段之凶残,连三岁小儿都未能幸免于难,据说血染红了云氏门前的江面,第一个发现此惨案的是个普通百姓,被血流成河的场景当场吓得失心疯。云安当时不过几岁,正好在禹山派作客,才侥幸免此一劫,后来贺掌门怕小云安伤心,待安葬了所有云氏人,方才敢告诉他。

这件事一度让天下人神共愤,继而又人心惶惶,云氏这样与人为善且实力深厚的高风名门,在一夕之间被人灭门,任何人都想不到江湖中谁能有如此神通的本事。小门派不提了,连禹山派和采薇堂当时都很惊惶,所有弟子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脖子上的脑袋是否还安好。

这么多年,云安一直在查真相,他也暗地里帮着查过,可凶手在此之后再未做过任何丧尽天良之事,彻底销声匿迹,当初见识过惨状的人都逐渐死 得差不多了,时间越久,线索越少,如今依然成谜,谁也不知道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湖上有个不成文的习惯,但凡悬案,脏水,都先给南疆一众门派浇一浇。不论有没有证据,在南疆立足的门派,各个脑门上写着两个大字:疑犯。尤其是身为南疆门派之首的音玉山庄。

好在云安和他们不一样,心中有数,没有证据的事,不给人乱扣帽子。

在贺霁的身后有一扇雕龙附凤的屏山,贺夫人应当在那后面,没在主席和贺霁身边看见云安,宋叁怀疑,云安是不是陪贺夫人去了。

就在这时,只听厅中某个桌席啪地一声酒杯摔碎,紧接着一人飞身而出,朗声道:“那么,就请赐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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