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蹙眉,总觉得此死法似曾相识,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谁惨死在鹰隼口中。
已经来不及多想,左右大兵迅速涌来,林湛顾不得别的,提剑单挑敌军将领,正打得不可开交时,被人用了绊马绳,马儿嘶鸣一声,轰隆倒地。
林湛顺势在地上翻滚一圈,还未停下,一刀拦腰劈了过来!
乖乖,这他娘地要是被劈中了,那么景钰此生再也碰不得他的腰了!
林湛抬剑奋力一挡,铮得一声,剑刃竟断成两截,他瞳孔骤然一缩,脑子轰隆一声巨响,耳边一凉,一支长矛擦着他的面颊刺了过来,正中那人的喉咙,鲜血飞溅。
“林湛!你傻了吗?还不从地上爬起来!”宋令仪气急败坏地将他一脚踢开,大刀就劈在了地面,他回手将对方挑死,冲过去抓起林湛的手腕往上拉,怒道:“林湛!怎么就你一个人?太子呢?他怎么不在?”
林湛精神一晃,一见宋令仪来了,当即大喜过望,才一爬起来立马往他身上一跃,抱着他的脖颈大叫:“宋潜!你怎么才来寻我?我差点被人砍成两段!我要是被人砍成两段,以后再也没人替你挨打了!”
宋令仪神色一僵,眸色渐渐泛起温色,余光瞥见有人杀来,随手将人刺死,一手托紧林湛的腰,极刻薄地骂他:“要不是爹娘逼我过来,我才不来这鬼地方!还不快滚下来!”
林湛早习惯了他的刻薄毒舌,闻言也不生气,才从他怀里跳下来,宋令仪手中长矛在地上一挑,道了句:“接剑!”
“好嘞!”林湛抬手一接,同他并肩作战,压低声儿迅速解释了一遍。
宋令仪听罢,秀气的眉毛都挑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怒火蹭蹭往上窜,怒道:“太子的话,你也敢信?你脑子被狗吃了?他把你卖了,你还替他数钱!皇上想坑太子,太子想坑你!来时我怎么跟你说的?你从来都不听我的!”
来时宋令仪不肯为他送行,当夜 林湛收拾东西时,宋令仪凉飕飕道了句:“你同太子殿下不合,他必定要你死在漠北,长点心,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现如今林湛只记得景钰的好,完全记不得他的坏,对此话自然印象不深,闻言还侧耳问道:“啥?你每天跟我说好多话,我怎么知道是哪句!”
宋令仪气极,冷眼剜他,之后再不言语。
漠北大军被宋令仪带来的兵马冲散了,露出一角缺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拢。
宋令仪劈手夺过马,一手攥着林湛的手臂,往上一抛,林湛忙道:“令仪!你跟我一起走!”
“废话!”宋令仪回身一长矛将包围过来的士兵捅死,拽着马缰绳翻身上马,喘着粗气道:“谁要死在这种鬼地方!”
林湛不禁莞尔,心想也是,精明如宋令仪,怎么可能不明不白死在这里。
二人同骑一匹马,迅速往缺口处狂奔,也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来人!弓箭手准备!把他们射死!”
“可美死他们了!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宋令仪一扯马缰绳,马儿立马如同脱缰疯狗似的,往前狠狠窜了数十丈远。
那缺口竟要重新被士兵补上,宋令仪气得牙根痒痒,忽道了句:“松手,别拽我衣裳!”
林湛怕他独自回去赴死,一直拽着他的衣裳不肯撒手,闻言拽得更紧了,大声道:“要死一起死!令仪!来生我们还做兄弟!”
“去你的!你快把我裤子拽下来了!”
“啊!”
林湛一惊,忙松开了手,可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坐在他前面,怎么可能反过去手扯他裤腰,就这么电花石火的一瞬间,宋令仪从背后推了他一掌,用的是巧劲儿,直接将人送了出去。
那身下的马轰隆一下摔倒,宋令仪顺势在地上一滚,冲着林湛咆哮道:“快滚啊!别回头!”
“宋潜!”
林湛才一落地,就见敌军将宋令仪包围起来,前面人影幢幢,根本挤不过去。七八个宋家的暗卫死死拽着林湛的衣袖,拼命往后扯。
“你们疯了啊?!他才是你们宋家的小侯爷!救我干嘛?救他啊!”林湛怒吼道,推开周围的手,作势要往回冲。
暗卫们道:“就是小侯爷让我等誓死保护林公子!”语罢,直接将林湛抬起来就跑。
林湛气得半死,双臂和双腿被暗卫们抓住,直接把他抬起来就走,后面还在混战,宋令仪还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