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一次破釜沉舟式的政治交锋后,在联合国的大力周旋下,中国和印度都采取了克制态度。om在边境上虽然没有爆发什么大规模的磨擦冲突,但是国内的精锐部队却源源不断的开拔到边境线上,双方精力过盛的jūn_rén用铁铲在边境线上挖出全长达到一千六百公里的战壕,依托这些战壕建立起数以万计的半永久掩体工事和火力点,再加上层层分布的铁丝网,和远在阵地二十公里外的火炮群,构成一个枝连错杂可以吞大量生命的杀戳战场。
偷袭x师的突击队随了古烈姆所有人都被十五个佣兵团逐一追缉归案,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说出真正的指使者,当所有佣兵团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古烈姆身上时,佣兵界才发现,原来还有这么变态的怪物存在。在长达两个月的追缉中,他单枪匹马甚至连重武器都不屑携带,却成功的冲破了九十一次杀局,累计每次突袭战击毙重伤二十一人。
当他的杀人记录不断飚升,战迹辉煌得让人所有目瞪口呆的时候,突然有人提出一个问题:“那个独自和他正面冲突却没有死亡的中国士兵,究竟接受了什么地狱式训练,在中国到底有多少这种程度的部队?”
我晕睡了整整两个月,丝毫不知道外界正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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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女护士望着我发出惊喜交集的呼喊:“医生,傅吟雪他醒过来了!”
走廊里传来一进急促的跑步声,房门被人猛的推开,哗啦一阵乱响,十几个医生就冲我所在的特护病房,就象是参观史前动物一样围着我,我瞪大双眼茫然看着这些叽叽叽喳喳议论不休的家伙,直到一名护士拎着检测血压的仪器走到床前,望着检测仪前端白色的手柄,我突然发出一声女人似的尖叫,缩到墙角混身发抖将被子整个罩到头上,两只脚无意识的一阵乱踢,将病床边小桌上的东西踢得满地都是。我一边挣扎一边不停的嘶吼:“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女护士不敢置信的望着缩成一团的我,扭头向所有人问道:“这就是那个在受到突袭时挺身而出,救了全师几千名士兵的……英雄?!”
所有人都闭紧了嘴巴,用怜悯的目光望着我,其中一个大夫伸手制止护士再次走近我,低声道:“去通知卜少校吧,无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她都应该第一个知道。”
护士狐疑的看了一眼大夫奇怪的表情走出病房,几分钟后一个熟悉的脚步声直冲到病房门口,我稍稍安心掀开被子一角向外偷看,发现仍然有十几双眼睛围在我的身边,虽然看起来都没有什么恶意,但是看到这么多陌生的眼睛围在身边,我仍然被吓坏了!
我发出一声惨叫,连滚带爬的掉到地上,钻到床底后死命抱住床腿混身发颤,病床随着我全身剧烈颤抖发出“咯咯”的声响。
卜善娜愣愣的站在病床前足有一分钟,才转过身对着我的主治医生问道:“吟雪他怎么了?”
“我们担心的问题还是发生了。”主治医生长叹了一声道:“早在给他做手术的时候,我就发现他受了太重的震荡,不但会造成暂时姓局部失忆,而且胆囊腺已经断了,虽然没有危及到生命,但是很可能会直接影响到他的姓格。要知道人的姓格和行事风格取决于血型和胆汁内分泌,胆汁分泌充足的人一般冲动姓强敢于冒险能够承受住压力,胆汁分泌较少的人比较保守拘束,一旦受到惊吓就会斗志全消,胆小如鼠这个词语就是来形容那些胆汁分泌过少的人,而现在傅吟雪他的胆……所以他就算是痊愈出院,也会变成一个受不得任何惊吓的懦夫,他已经不能再上战场了。”
卜善娜木然的蹲下身子,对我强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低声道:“不要怕,有我在任何人都不敢伤害你!”
我用惊惧的眼光望着这个露出苦涩笑容的女人,在她的身上有一种很熟悉令我感到安全的味道,我迟疑的伸出伸包扎着石膏的左手,卜善娜轻轻抓住我的手,在我略略的挣扎中顺势把我揽进怀里。
我静静趴在卡善娜的怀里,她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她的双手轻轻从我背上抚过,一点点将我心中的恐惧驱除出去,聆听着她有力而快速的心跳,我只觉得心头一阵平和,仿佛象婴儿又回到了母体,精神和肉体慢慢放松后,无可抗拒的疲倦袭上心头,我死死抱住卜善娜的脖子,终于又安心的陷入沉睡。
卜善娜把我抱回到病床上,望着十几名大夫低声道:“吟雪他现在需要安静,麻烦你们出去吧,以后在他的病房里不要同时出现太多人!”
十几个大夫默默的走出病房,把房门带上后病房内又恢复了安静,卜善娜将我环抱在怀里,伸手轻轻拭过我的脸,她的泪水也狠狠砸到我的脸上,悲泣道:“这样也好,你再也不能上战场了,这样至少你不会因为自己的莽撞而丧命,我也再不用为你的疯狂和大胆而担心不已。放心,虽然你已经不是原来的傅吟雪,但是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
在睡梦中我无意识的发出一声喃呢,身子拱了拱,在卜善娜的胸前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式,轻轻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带着笑容打起了小呼噜。
为了我卜善娜将所有工作都丢给了副手,每天睡觉的时候不枕在她的怀里,我就会不停的做噩梦不断的被惊醒,只有她那双温柔的手能抚平我的紧张和不安,每次护士要帮我打针或输汁的时候,没有卜善娜在一旁微笑的注视,我根本没有勇气让长长的针管刺进我的身体。甚至连吃饭都要卜善娜一口一口的喂我我才肯吃,要是换成其他人,我就会象个小孩子般又闹又叫。
卜善娜看到现在的我,她一次一次躲在无人的角落哭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会有这么多的眼泪。长孙庭和杨清这两个只是被古烈姆用树枝根部敲晕的家伙,相携到医院来探望我时,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绝对不能相信,眼前这个没有卜善娜就无法生存下去的废人就是傅吟雪!
长孙庭一把拎起我的衣襟狂吼道:“在我心中傅吟雪是一个顶天地立的男子汉,而不是一个只能缩在女人怀里苟活于世的懦夫!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誓言,还记不记得我们为了争夺一个班长的职位,就敢在氧气不足的高原上通过放血来激发自己的潜能?如果你注定要这样猥猥琐琐的终其一生,我宁可你当时就死在了战场上!”
面对象野兽一样疯狂的长孙庭我放声大哭,拚命挣扎可是全身发颤根本没有力气挣脱他的束缚,我哀求的望着卜善娜,期望她来救我。看到卜善娜神色连变,长孙庭猛然暴喝道:“如果你希望一个可以成为盖世英雄的太阳,变成一只只敢躲在阴暗处的萤火虫你就站起来阻止我吧!象这样一个垃圾留在你的身边能带给你什么?真正的傅吟雪已经死了,被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混蛋给杀死了,只有杀掉这个混蛋才能让真正的傅吟雪活回来!”
在极度惊惶中我猛然张嘴狠狠咬到长孙庭的手臂上,长孙庭毫不动容死死盯着我,任由我的牙齿深深陷入他的肌肉,他冷声道:“好喝吗?这就是血的味道,这就是一个战士的气息,你本来也拥有这种东西,只是暂时迷失在记忆的深处。如果我的血能让你重新找到一条心灵的通路,那你就用力吸!”
我疑惑的抬起头,凝望着长孙庭的双眼,慢慢的松开牙齿,伸臂抱住他。长孙庭本能的伸出两只胳膊想回抱住我,他的手伸到半空猛然一顿,然后重重推到我的身上,冷然道:“我的兄弟是傅吟雪,不是你这个谋杀了他的混蛋!不要试图在我身上找什么所谓的安全感,如果想苟活下去,有那个喜欢你本身又够力量的笨蛋女人就足够了!杨清,我们走!!!”
杨清望着我嘴唇蠕动了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长叹一声,把一束从野外采摘的野花放到我的床前,低声道:“大哥保重!”然后紧跟着长孙庭头也不回的走掉了,望着他们两个慢慢远去的背影,我伸出双手嘴里嗬嗬有声,虽然我还没有记起他们的任何事情,但是我本能的感觉到,随着他们的远去,我已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些东西。
一双手臂从背后温柔的环上我的腰,卜善娜将头贴到我的背部,轻声道:“吟雪你不要伤心,你还有我。”在这一刻我心象被什么锋锐的东西狠狠扎了一下,因为我突然想起来,每当我在夜里醒过来的时候,都能看到她就连睡梦中都不断渗出的泪水,那些泪水是为我流的,还是为那个已经不存的另一个我……真正的傅吟雪而流泪?
“三个月了,你的身体已经基本康复了,看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不如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你还是第一次来拉萨吧,这里实在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呢。”
要是在平时,我一定会因为这难得的放风而欢呼雀跃,但是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在卜善娜的帮助下我换上一套肥大的便装,跟着她慢慢走出医院,爬上了她的悍马军用吉普车。
将汽车停在一个繁华的闹市外,卜善娜牵着我的手带着我慢慢游玩,猛然间面对这么多人,我胆怯的附在卜善娜的身后,目不斜视的亦步亦趋,在外人眼里看来,我们就象是最亲密的恋人,连走路都舍不得分开。不断有人用不熟练的汉语向我兜售:“来看看吧多漂亮的哈达啊,只需要十块钱一条,这样的哈达不但代表了最纯洁的友谊,也代表了最纯洁的爱情,买上一条送给自己心爱的姑娘吧,一定可以获得她最欢乐的笑容!”
有个身披藏袍的男人摆了一个小摊,他拎着一个小巧的法轮左转又转的叫道:“来瞧一瞧看一看了,经过高僧开光的法轮,使用它可以帮人宁定心神,只要拿着它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就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感受到卜善娜关注的目光,这个男人露出一个笑容大声道:“这位解放军同志来看看吧,活佛会保佑您和您最心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