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消息在开招商会的当天,也被大越时报详细刊登了出来。这下,刺激的原来觉得自己实力不够,根本就拿不到名额的人也动了心思。
所有人都兴奋异常,而在这一群人中,还有像大壮这样的嫩头青,他们啥都不考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却没想到周颐当真为他们想了一条出路。招商会的时候,大壮被远远的挤在了后面,他本来还担心听不清周颐的话,可不曾想到,不知道周大人是怎么做到的,偌大的会场,密密麻麻的人,偏偏周大人的声音就
能压过会场里所有人的讨论声,无比清晰的飘荡在会场。
大状在招商会一结束后,就兴冲冲的去商业部制定的地点报了名,说要加入朝廷海贸队,大壮一开始还有些忐忑,怕被看不上。
但商业部只是查了查他的路引,确定没有问题后,郑重的问了他问题:“海贸很危险,你是否确定加入?”
大壮想到自己就算不去拼一把,说不定某天也会消失在无边际的海上,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搏一把。
大壮一咬牙:“我确定。”见他决意加入,工作人员就将他登记在册了,然后还细细的告知了他需要注意的事情,更想不到的时候,商业部还给他们这样的人专门安排了住处,听说等统计好人后,
还会安排人来给他们上课,让他们在海贸中能最大可能的安全返航。
朝廷海贸队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有上千人报名,前景一片大好。而私人组建商业队这边,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许多小商人都是登记的丙丁级别的商队,这里面的原因,有可能是觉得甲乙两等准入费太贵,也可能是持观望态度,毕
竟海贸已经禁了很多年,大洋对岸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大家也不清楚,等跑过一趟,确定了情况扩大商队也不迟。
但对于世家来说,他们大部分都买了甲等,这种等级不限商队的大小和出货量。这些人想着出海一趟差不多就是半年,若不多交易一点儿,怎么划算。
这些商业部并不多加限制,完全随他们的意愿。但周颐说的可以用田地抵准入费的事情,却很少有人这么做,虽说现在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盘剥佃户,但稳稳当当的每年都会有进益,他们就算躺着每年也能粮满仓,这
是他他们的根本,他们又怎会轻易交出去。
周颐得知此况,也只是不在意的笑笑,以后有的是让他们哭着喊着脱手的时候。那些人还认为周颐肯定会因为此事怄气不已,以钟离家为代表,在家族集会上,老七还解气的说道:“看他还怎么猖狂,难道咱们吃了一次亏还不够,还上赶着去吃第二次
亏把谁当傻子呢,这天底下莫非就他一个聪明人不成?”
“可不是。”他的话得到了大部人的赞同。
可算是让周颐吃了一瘪了,也算是稍微报了他们心底那点儿愤慨之情。
不过老二提出了疑问:“我不明白的是,如果周颐真的想要将这些土地从我们手里拿过去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规定说只能用土地换准入费呢?这样岂不是简单?”“嗤”话音刚落,老七立刻嗤笑一声:“他敢吗?他再厉害,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从我们手里夺食吧,一个家族他不怕,若是所有人联合起来,只怕到时候他连死都无葬
身之地,我倒觉得他只是一个试探,现在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明白大家都不是好糊弄的,以后就不会也不敢打我们手里土地的主意了!”“是吗?原来是这样。”老二听到了这样的回答,觉得还挺有道理的,但仔细一想,又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他也未深究,也许是他多想了吧,便将话题一岔,又说到了其他的地方:“咱们可以组建自己的商队,但这税收的实在是太重了,我去了解了一下商税,粗略一算,咱们出海一趟,差不多要交两成的收益作为税给朝廷,这不是让
我们冒着偌大的风险给朝廷挣钱吗?族长,咱们当真就这样如实的交税?”钟离族长眯了眯眼:“这可不是咱们一家的事,不用着急,会有许多人与我们共进退的,要知道,他们都是勋贵之家,都是为朝廷立过汗马功劳的,既然以前田地可以不用
交税,这商税自然也没道理交。咱家虽久不在朝廷,但也至少被开国皇帝赐了侯的爵位,也是给皇室进献了大量的财宝才换来的,咱们自然也可以和那些勋贵一样。”
“可,若是周颐强行收税怎么办,毕竟皇上也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到时候他肯定会大力支持周颐……”钟离老二还是有些担心道。钟离族长呵一声:“老二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皇帝当真就能只手遮天吗,不,他是与朝臣,与我们这些世家共治天下,不然你以为皇帝不知道土地兼并后,对大越
的危害?他知道,只不过……他不敢动而已!”
钟离族长一席话,彻底让钟离族人放下了心。
同一时间,其他家族也在说着同样的话。不过,这些话他们刚说完没多久,就被摆在了周颐的案头,周颐看了看,差点笑出了声,他可真是低估了这些世家的贪婪,以前不交田税就罢了,现在竟然还异想天开的
不交商税!
周颐嘴角挂着淡笑,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双手捏在一起,一用力,响骨据噼里啪啦作响,转了转头:“那就来吧,让我瞧瞧是你们的能量大,还是我的枪快!”
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相公,夜已经深了,你还不休息吗?”
周颐立刻咳一声,站起来开了门:“应茹,你肚子这般大了,夜又深了,当心身子。”
李应茹拉住周颐的手:“我见天色这么晚了,你还在书房,怕你肚子饿了,给你弄了宵夜,相公,你还要很久吗?”周颐忙扶着李应茹的腰:“没事了,我也正准备回房,走吧。”月色下,周颐搀着李应茹慢慢的走着,看着她的肚子像吹气球般在这几个月眼见的鼓了起来,走在旁边都觉
得心惊胆战的:“我看着你的肚子就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你以后可别自个儿一个人再摸黑溜达了”
青儿在后边撇了撇嘴,忍不住道:“姑爷,你这话说的,合着我们几个都不是人不成?”
周颐一回头,才发现原来青儿带着几个丫鬟也跟在李应茹后边呢,不过她们刚刚隔着李应茹有一段距离,周颐又一心只看着李应茹,就没发现。
周颐窘迫的摸了摸鼻子:“抱歉,没注意”。
李应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对着青儿道:“这天都黑了,你们又不出声,相公怎会知道你们跟在后面。”
青儿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自己和其他几个丫鬟手里的灯笼,还有天上那一轮大明月,这都看不见,姑爷又不是瞎子。
不过看着小姐这般高兴,也只撇了撇嘴,复又高兴了起来,毕竟姑爷眼里只有小姐一人,这都是他们小姐的福分啊!周颐第二天一早就去见了崇正帝,言明现在商贸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必须要严格规制偷税逃税漏税之行为,轻则罚款,进则剥夺行商资格,视情况判定牢狱,若实
在太严重,直接掉、砍脑袋!
这把崇正帝都吃了一惊,觉得这处罚实在太严重了一些。周颐却有不同的看法:“农民若交不上税,轻则体罚,重则充边,刑罚何其严重,而且他们还不是主观上不想交,而是确确实实交不上,既然如此,那么行商的人为什么就
要例外,故意逃税,主观贪婪,此风更不可长。”
崇正帝定定的望着周颐,“你可知此举的后果?”
“臣知道,臣愿意做陛下您手里最锋利的刀!”周颐重重伏下。
崇正帝一把将周颐扶起来,将手搭在周颐的手上:“万事小心。”
周颐重重的点头。
这次周颐拜别崇正帝后,崇正帝望着周颐离去的方向,站了很久很久……
周颐想要办一件事,那效率总是很快的,没过几天,大越时报上就刊登了商业部新的税收惩罚制度,并迅速入刑。
一时间,各大家族都纷纷嘀咕:这是朝廷听到什么风声了?怎么他们前脚才刚刚说完,商业部后脚就出了这个规定。不会是专门来针对他们的吧?
有人担心,有人去不以为意:“我到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敢让我坐牢!”但这件事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商业书院研究院共开售卖航海用品了,大到船只,小到一个望远镜,种类繁多,很多人们不知到是什么的东西在此时被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