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缮河堤,不光是工部,只要涉及到了的部门,人员,哪一个没在里面捞一笔?层层盘剥下去,真正落到实处的能有半成就不错了。
翰林院这边谁也不是傻子,都悄悄打了个眼色,气势汹汹的去,悄不溜声就回来了。
回来后,温曲唉声叹气,周颐知道他是在为元平府的那些灾民担心。
周颐回去的路上,心思重重。
运河决堤,不是天灾,而是人祸,这群官员,贪的实在太过了!
“周颐!”周颐正心有所思的走着,忽然从头顶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
周颐抬头一看,便见佟葆保正在二楼,开了窗子对着他笑。
“周颐,上来,上来,咱们一起喝一杯!”佟葆保兴奋的挥手,咧开嘴大叫道,怎么看怎么像吐舌头的二哈。周颐摸了摸鼻子,这佟葆保贵为国舅,心思虽单纯,但也最好面子,喜怒不定,若是落了他的面子,只怕前些天结的那点儿塑料友谊情又要破灭了,周颐只得进了太白楼
,到了二楼,佟葆保已经打开了门,正站在门口等他。
“周颐,快进来。”佟葆保对周颐招手。
周颐随着佟葆保进了房间,才发现屋子里还做了两个人,穿衣风格和佟葆保如出一辙,总之就是怎么夸张怎么来。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祁国公府的小公爷祁瞿。”佟葆保指着一位连扇子上都镶着红宝石的少年道。
周颐自然只能连忙问好。
祁瞿将周颐上下打量一番,然后从鼻子里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周颐也不在意,面上的笑容丝毫不变。
“这位是大公主的长孙马壁纹。”佟葆保又指着另一位全身都显得金灿灿的少年道。
周颐了然,这里坐着的就是大越朝顶级纨绔之几了。
只是这马壁纹的名字着实让周颐想笑,这他么的换过来不就成了弼马温了吗?
周颐很想笑,但还是要忍住,一本正经的给弼马温……哦不,是马壁纹问好。
这位马壁纹竟看也不看周颐,只顾撩着自己的头发。
周颐看了有些牙疼,这家伙看着怎么有些娘们儿兮兮的。
轮到介绍周颐的时候,佟葆保自带音效,铛铛铛几声后,对着马壁纹和祁瞿二人道:“你们不知道吧,这位是我新认的兄弟,叫周颐,今年的新科状元,厉害吧。”“呵呵呵呵呵……”马壁纹娇笑起来,是真的“娇”笑,声音宛如好女,“我说宝宝,你现在也太饥不择食了吧,什么人都称兄道弟,状元很了不起吗,朝廷不是每三年都要出
一个什么状元榜眼的吗?”
在马壁纹说话的时候,周颐脸上始终平静的笑着,就连听到马壁纹的声音,面色也丝毫未变。
马壁纹边说话也在观察周颐,见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后,并未露出什么奇怪的神情,马壁纹心里一松。看向周颐的眼光也不再是一开始的百般挑剔。周颐会说话,不过一席酒,就和这几人打的有些熟套了,而且他不卑不亢,话虽热络但并不显得是在刻意讨好,这就给了这几人无数新奇,围绕他们身边的,要么是上一
辈的怒其不争,要么是同伴的嫌弃,而其余的人则统统是来巴结他们的,那脸上明晃晃的讨好让他们无比生厌。周颐端着一张无比真诚的脸,让这三人很容易就相信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而且他也不是一味的附和三人,有不同意见的地方他也会寸步不让的争论。这就
更让人相信周颐不是为讨好他们而说的好话了。
这是这几个纨绔弟子以往交友中从有过的体验。
这下子,散席的时候,不光佟葆保,就连其他两人也周兄周兄的叫上了。
周颐回去的路上,想着这几个纨绔子弟席上对京里各家各户的八卦如数家珍的样子,心里动了一个念头。
不过他现在手头还没有可相信的人,只得暂时按捺下。回到家里,王艳和六丫已经回来了,周颐坐下后便问:“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