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怕吵架,就是觉得作呕,能少见一眼是一眼。
还有皇上那里。
他是不是在安排七皇子的后路时,也同时在安排着他的后路。把他视同子侄,而不是不同姓的外甥。
想到这里,陈珞猛地坐了起来。
皇上所有的异样,都是从他得了心悸这个毛病开始的。皇上的病情,会不会比他想像的更严重?或许已经到了开始安排身后事的程度呢?
陈珞哪里还睡得着。
尽管身体还咆哮着要休息,他却麻利地爬了起来,吩咐被惊醒的陈裕:“我们……”
两个字说出来,却一时不知道找谁去说话。
找母亲吗?她听了恐怕会被惊懵,然后就是梳妆打扮,哭哭啼啼地进宫,拉着皇上的手要皇上把太医院的医正叫来。
找父亲吗?那是不可能的。他不把皇上的病情当把柄,打压他和母亲,为陈璎谋个前程就是好的了。给他出主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找皇上吗?皇上关系社稷安危,他就算是心中惶恐,也不可能会在他面前流露半分,皇上会去找俞大人商量,会去找谢大人商量,独独不会找他商量。
找陈裕父亲?他做生意还可以,这种家国大事,他只会瑟瑟发抖,不吓得两腿打颤就是好的了,还想他给出个主意!
陈珞颓然地倒在床上。
说来说去,还是他太弱小,出了事,他不能独自顶着,身旁居然也没个可托付之人。
他想着,脑海里猝然浮现王晞的影子。
这小姑娘不太靠谱,可胜在看似叽叽喳喳,却嘴很紧,能藏得住话,让人放心。
何况关于幕僚的事,他还得和小姑娘说说。
陈珞琢磨着,就想起柳荫园那静谧的院落,仆妇们训练有素的行止,心头更热了。
他吩咐陈裕:“我们去柳荫园看看。”
这个时候吗?
陈裕怀疑自己听错了,道:“大人,此时已过子时,再过两个时候就是寅时了,您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要不,明天一早我帮您跑一趟,或者是给王小姐带个话?”
寅时朝臣们都要开始起床准备上朝了。
陈珞摇了摇头,觉得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他得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不然他睡不着觉。
陈裕只好服侍陈珞更衣。
他到没有想到陈珞夜会王晞有什么私情,他们家大人最是傲气不过,又因为长得太好,身边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