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会有今日,他一早就跟方蒋氏和离了,三个儿子他要大儿子跟二儿子,至于方铮,跟方蒋氏有多远滚多远!
当然,这些如今都成了方老头的臆想。
放心不下方老头,方大郎几口喝完了蛋汤,又随手洗了碗,匆忙回来。
“三郎,你身子不好,要不你回家吧,这里我陪着爹就成。”方大郎看看天色,现在出去,应当还能雇到牛车。
“我跟大哥一起守着。”方铮拒绝,视线从方老头身上收了回来,对方大郎说,“大哥白天忙了一天,定是累了,你先去睡,后半夜再换大哥守着。”
“我不累。”方老头成了这样,方大郎也没心思睡觉,“还是你去吧,夜里有些凉,你别再外头呆着,早些去休息。”
方铮身体才好些,方大郎怕他熬夜后,身体反复。
“那我去睡一会儿,大哥记得叫我。”得了方大郎的同意,方铮转身去了后院那个他跟冯轻曾今住过的屋子。
躺在床上,身边没有熟悉的温度跟呼吸,方铮没有丝毫困意。
他手朝胸前探去,再拿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方帕子,帕子上绣着青竹,清雅脱俗,就着月光,方铮定定看着帕子,脑中是自家娘子或嗔或喜的模样,方铮心软成一片。
此刻,冯轻如方铮一般,躺在家里的木床上,自打来到方家,这还是头一次两人没有同床共枕,冯轻伸手,摸着平常方铮躺着的地方,有些难受,她低声喊了声相公。
自然是无人回应。
长长叹了一声,冯轻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不知躺了多久,她豁然睁开眼,眼神清明,没有丝毫睡意。
冯轻心思不深,很少有失眠的时候。
透过窗纸,看向外头,朦胧的月色打在窗纸上,更显得月色清凉,人孤单。
看来今夜是睡不着了,冯轻索性起身,点亮油灯,坐在方铮平日里坐着的位置上,拿起方铮常看的书,认真读起来。
更深露重时,冯轻揉了揉额头,脑子有些胀痛。
扣扣扣。
正捏着太阳穴,冯轻动作一顿,望向窗外。
扣扣扣。
声音不大,吵不醒熟睡的人。
冯轻却猛地起身,她冲向门口。
打开门的瞬间,东屋的门也开了,方蒋氏披着衣裳出现,她声音没有刚睡醒的惺忪,显然也是没睡着。
“娘,好像有人敲门。”冯轻说。
“我也听到了,你快回屋,我去看看。”方蒋氏说着,顺手抄起墙上的镰刀,走到院门口,问了句,“谁?”
冯轻没进屋,她心跳突然加速,情不自禁地跨上前一步。
“娘,是我。”
“三郎?”方蒋氏扔掉镰刀,加快脚步。
冯轻再次抬脚,冲向门口,“相公。”
吱呀一声。
门打开。
外头的人刚要跨进门,冯轻已经飞奔过去,直接撞入方铮的怀里,“相公,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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