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跟冯轻都不愿在冯府多呆一刻,两人并肩离开。
还没到门口,冯崇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等等。”
来了。
两人转身。
“不知岳父还有何事?”方铮神色不变地问。
冯崇再次小心展开画卷,这幅春日泛舟图他每看一次,他就赞叹一回,弋阳大师的画果真是无处不精美,无处不让人赞叹。
怪不得那位大人如此推崇。
“贤婿。”冯崇少见的对方铮如此客气,他找方铮招手,“不知贤婿这幅画从哪得来的?”
“几年前小婿在一个旧物摊子上无意间所得。”无论从表情,亦或是言语,方铮身上找不出任何破绽,若不是亲眼看见自家相公画了这幅画,冯轻都要相信方铮的一派胡言了。
冯崇也信了。
他觉得这方铮运气真好。
“贤婿能一眼看出此画的真伪,想必对弋阳大师很是了解,不知贤婿能不能替我再找一幅名为国士牡丹的画?”
这位便宜爹还真是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冯轻是亲眼所见那画的,又见冯崇如此在意,想必这话是极难得的,就如后世那些孤品。
岂是说得到就能得到的?
“岳父太高估小婿了,当日得到这幅画不过是运气,如今再想找,怕是很难,况且那国士牡丹图早年便消失,恕小婿无能。”方铮不软不硬地回绝了他。
“我也知晓画难得,不过你尽力即可。”冯崇松了口,却仍旧没有放弃。
冯轻差点冷笑出声,还是方铮暗暗抓着她的手心,才让她稳住了怒火。
“小婿明白。”
方铮如此恭敬,这态度对冯崇很受用,他嗯了一声,下巴仍旧抬高,“如此,你们便回去吧,记得你今日所言。”
方铮颔首,带着冯轻出了门。
离了冯家,冯轻这才吐出一口气,待身后的门哐当一声阖上,她这才问:“相公,你说他让我们跑这一趟到底因为何事?”
“其一,是让那些关注冯家的人知道,他待你我还是有慈爱之心的,其二便是让为夫替他寻画。”
能派辆马车去村子里接人,这事总会传到有心之人的耳中,知道的人多了,传言也就变了,当日寿辰上的事潘氏有错,但是定有不少人觉着他家娘子错处更多,今日冯崇这么一出,娘子的错处就更大了,毕竟让生父亲遣人去接,还是连续两日,这才勉强上门,他家娘子在别人眼中便是不孝了。
“那相公还答应他?”冯轻鼓着嘴角,“相公难道还要再替他画一幅那啥国士牡丹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