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股灵能刺激,莎拉-凯瑞甘从麻醉的昏睡中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明亮的医疗室内,床边坐着一个男人正在关切的看着他---这个头发苍白,留着胡子的男人正在用一双关切但是也同样具有穿透力的眼睛看着她。
“你好。”明斯克看着凯瑞甘的眼睛说到,他的样子很平静,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一个面对着杀父仇人才有的平静表情。
看样子这就是袭击了藤田基地的人了,凯瑞甘脑袋里闪过了几种方案和可能性之后,决定按照既定方案假装自己并没有解开记忆---这就是解开记忆封锁的好处了,她甚至能想起自己没有夺回自己的部分记忆前是个什么样子。
于是凯瑞甘接着手术后的虚弱伪装了一下,迷茫的看了明斯克一会儿,然后发出了经典问题之一:
“我这是在哪里?”
“你现在人在休伯力安号上,这是我领导的战列巡洋舰,隶属于我的组织克哈之子,我叫阿克图拉斯-明斯克。”明斯克如此回答到。
“克哈之子………?”记忆中有这个名字,那是一个反叛军的名字,而且在尚未解开的记忆中,克哈这个词似乎还让凯瑞甘仿佛能想起什么一样,似乎是一些联邦视为最机密的信息,经过反复清洗和封锁,她现在还没有回想起来。
所以凯瑞甘是真的在有些困惑的思考,看见凯瑞甘这幅表情,明斯克的疑心也稍微消失了一些---之前他的医生就警告这个女幽灵的伤口和体内残留着一种强力的麻醉剂,这种麻醉剂也有非常剧烈的记忆扰乱效果,所以眼前的幽灵是这个表现也不奇怪。
完全不知道凯瑞甘已经恢复了部分记忆并且是在麻醉剂上做了手脚的明斯克继续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们在维克多5号星球上的联邦政府实验室里救下了你,你当时正在和一名幽灵特工交战,你记得什么么?”
凯瑞甘当然知道真实的答案,但是那是不可能就这么交代的东西,她不确定眼前之人的意图究竟是什么,不可能随便把自己的家底全抖出来。她之前伪装了自己被麻醉弹击中也是为了现在,她知道那麻醉剂里面含有大量的能干扰记忆的药物,所以她现在就算是装作傻子都正常。
当然,船上的人如果非常谨慎的话,会发现她伤口处的药物浓度与血液中药物浓度对比的话,药的代谢曲线与药剂的正常代谢曲线不符---也就是说会发现她的把戏,但是对方不一定会那么谨慎,而且就算是对方那么谨慎的话,也会花上很长时间,那时候或许她都远走高飞或者劫持了对方了。
这样想着,凯瑞甘抛出了一个她早就想好的答案:
“我……有些碎片……有人因为实验不对劲了……我好像在………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
明斯克知道凯瑞甘在一定程度上撒谎了,但是因为那种有记忆扰乱功能的麻醉剂的原因,他却判断不出来对方撒谎到了什么程度---而凯瑞甘作为一个灵能使用者,一个能感知他人想法的幽灵,自然也感知到了明斯克的想法,但是她此时也感应到了明斯克没有敌意。
或者说至少表层思维没有。
实际上明斯克对她当然有敌意,只不过那敌意埋藏在记忆的深处,凯瑞甘感觉不到。
如果凯瑞甘此时完全解开了自己的记忆封锁,她就回想起来她亲自砍下头颅的那个男人就是眼前这个人的父亲,但是命运就是如此的讽刺,她此时此刻没有想起来,她在算计明斯克想要借助对方脱身,而明斯克则在更深的层次上算计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