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陪着,也知足了。
三人又是一阵沉默。
“时元,你吃晚饭了吗?”
李芸忽然想起这个问题,有些担心地看着何时元,他的胃不太好。
“飞机上配有饭菜,吃过了。”
“那就好。”
李英继续看着手机新闻,忽然愣住了,“20:08,国家总统李勋患帕金森病晚期并发肺部感染,因呼吸循环功能衰竭,抢救无效,在蓟京逝世,享年64岁。”
李英擦了擦眼睛,这才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心下一阵悲凉,低声慨叹道:“五十年代的那场内乱,多亏了总统大人力挽狂澜,后来,我们两口子发家致富,也多亏了总统大人坚持学习西方的先进理念。早就听说总统大人这回病得不轻,恐怕看不到港岛郡回归了。当初,和银国谈判,也只有总统大人针锋相对的锐气,才逼得银国总统终于妥协签字。盼了这么久,眼看港岛郡就要回归了,总统大人却还是没有等到……”
“或许,我和总统大人五百年是一家呢……没想到,他正直龙精虎猛的年纪,就这样去了。”李英再次感叹道。
李芸脸上也蒙上了一层新的愁绪,她仔细瞧了瞧何时元,“赶紧回蓟京吧!你是从蓟京医院赶过来的吧,明知道你大舅身体不好,你不好好守着,还跑来武陵干嘛?瞧你眼圈黑的,多少天没睡安稳觉了?若是没有其它要紧的事情,赶紧回蓟京去。”
何时元半晌没有吭声,过了许久,才闷声说道:“小芸,别赶我走。我特意来看你,没什么其它要紧事,等你过两天出院了,我就走。即使现在回去,也见不到大舅他老人家了,遗体火化之前,我会赶回去。”
李芸又劝说了一遍,见何时元还是没吭声,迟疑了一下,“你都当爹了,怎么还是和毛头小伙子似的这么倔强呢?那好,你去医院附近的宾馆开一间房住吧。”
李英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时元,你大舅是……”
“他大舅就是总统大人。所以,我那时候一直说和时元家门户差距太大,你还劝我来着。”李芸眉间愁绪加深,语气却异常平静。
李英转头望向何时元,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时元,你这小伙子藏的蛮深的啊!英姨一直以为你就是个普通的高干子弟,没想到你竟然是总统家的孩子。如果你告诉英姨,你是总统家的孩子,英姨肯定不会撮合你和小芳,难怪小芳当初死活不同意你的求婚,又不肯明说。若是英姨知道你家的真实身份背景,也会投反对票。”
李芸连忙插话道,“英姨,这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就别再提了。”
何时元神色有些不太自然,闷声说道:“英姨,我也没故意隐瞒身份,我并不是总统家的孩子,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师。”
李英还在想如果何时元有总统的助力,说不定能帮忙把解无忌给救出来的事,但是,转念一想,耿丽红外公可是总理,她是随总理姓的,如果总统大人前段时间一直病着,恐怕也无法撼动耿家布的局,幸亏小芸没有找何时元开这个口,否则,只会成为政客们拿捏的软肋。于是,只能在心底叹惋解无忌的时运不济,如今怕是尸首都给收回家了,便按住这个即将说出口的话题。
李英对何时元露出一丝浅笑,“好孩子,英姨并没有怪你故意隐瞒的意思。英姨知道你一直都是靠自己的才华和本事,年纪轻轻的,就成为了珞珈山武口大学文学院最年轻的教授,你在百家讲坛开设的讲座,我也听了,真是好样的。倒是你妈妈,我们这一代人都知道她,她的确是总统家的孩子。记得小时候,我们都喊她菲雅公主,但是,并不是因为她是总统的女儿,而是,她自小就是天才一般的存在,小时候就给我们唐国挣得许多荣誉,是大家都太敬重她,才这样叫的。后来,她更是我们所有人的标杆与楷模,一手创办了菲奈尔跨国集团,并挤进了世界五十强,她的能力和风范,是我们唐国女人的骄傲。”
李英一边说一边竖起来大拇指。李芸顺势道:“英姨,以前确实不好把时元家的情况都说给您听。其实,我也是他向我求婚那会儿,才知道他家的真实情况,一下子被唬懵了,自然不敢高攀。时元他爸爸,英姨你也应该知道了,是南都军区司令何奈上将。”
李英脸上的笑意真实了许多,陷入了对美好往事的追忆,“自然知道啊!何奈上将的求婚,是轰动全国的大新闻啊!菲雅公主对那时候的何奈,并不是很满意,是无数媒体和粉丝们殷切期盼之下,才勉为其难接受的吧……因为,那时候的菲雅公主实在太优秀了,而何奈上将,那时候,只是一个副团。”
没想到,何时元脸上也隐隐现出一丝笑意,“其实,我妈妈后来悄悄跟我们兄妹三人说,是她先看中了父亲,却又不愿意做出女追男的事情,于是设计了许多巧合般的偶遇,最后,只是静静等待父亲主动求婚。”
李英和李芸都一脸惊奇,李英笑道:“没想到菲雅公主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来,细想一下,这还的确是菲雅公主能干的事,她这是真正的请君入瓮啊,智慧果然是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