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吗？”君襄夫人神色肃然地问约克森，但是眼底却隐晦地表达出了一丝关心又恰好能够令约克森感受到。

“夫人……”约克森自然是感动非常，但是他只是稍稍犹豫之后还是平静地回答：“是老奴犯了错误，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

君襄夫人将目光收回，然后又以一种警告的神色看向戎象却继续对约克森说道：“这里是戎家，还是我能做主的地方，你是家里的老人，有任何委屈都可以说出来。”

戎象当然知道这位君襄夫人其实是在对自己说话，这或许有些惹人生气……可他已经是两辈子加起来要四十多岁的人了，而且枪林弹雨的经历得多了，对于这种事他也是一丁点也不在意。于是很坦然地说道：“如果夫人觉得约克森在我这里受了委屈，那么就让他回你那边去好了，反正我也不是很需要他。”

“不，象少爷！”约克森连忙出声道：“老奴愿意服侍少爷您，而且您应该也需要一个人来给您联系戎家以及在长戎星的事务不是吗？”

君襄夫人很意外于约克森的变化，但是更惊奇于戎象这种全然无所谓的态度。她终究是个大家闺秀，在丈夫只敬不宠的况下能够在戎家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地走到这个地步自然需要过人的见识和智慧才行。她只是稍稍一顿，就不动声色地改变了针对戎象的态度说道：“也罢，这终究是你自己的御下方式，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么我这个当母亲的也不会过于插手。”

那个被戎象揪出来的小丫头却是猛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一脸不服气地喊道：“这不公平啊妈妈，凭什么我反过来要什么都听管家伯伯的话？”

戎象再次注意到了这个叫做戎玉芝的小丫头，看着她那瞪圆了的眼睛和不服气的撇嘴，忽然觉得分外可……这，大概就是他的妹妹吧。

“玉芝！如果你能和你的象兄长一样始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么你也可以为自己的事做主！”君襄夫人没好气地戳着这道。随后又神色复杂地看向戎象说道：“罗玫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或许她在天之灵也会为现在的你感到骄傲吧。”

“夫人过誉了。”戎象依旧不紧不慢地回应，也只有在这君襄夫人提到自己母亲名字的时候才出现了一丝波澜。

君襄夫人在这个时候竟然已经不落痕迹地从严母过渡到了慈母姿态，长叹一口气说道：“你父亲曾对我说过，你是他亏欠最多的一个孩子……当初他曾经跟我商量过要将你母亲罗玫接回家中一起居住的事，但可惜你母亲是个不受拘束的人，最后还是选择自己在外漂泊哪怕是有了你也一样。”

戎象打量了一下这高门大院巍峨却死板的建筑，心有戚戚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我能理解母亲的想法，她的确是不适合被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