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约困顿的意识忽得像是被人用力地拽了一把,她清醒过来,在车辆熄火的刹那,迟钝的神经里终于漫开一种叫做紧张的情绪。
感觉到温景然的视线落下来,她若无其事地弯腰从车门的储物格里拿出那瓶矿泉水。完全忘记了这瓶水刚才投喂过温景然,旋开瓶盖后,故作淡定的仰头喝了一口。
冰凉的矿泉水滑入她的口中,凉得她忍不住眯起眼。
她透过车窗看向夜空里那翻卷的云层,没话找话的问道:“日出什么时候查过了吗?”
她的声线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人掠夺了,她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气,转头飞快地看了眼温景然。
后者正从中控的储物盒里拿出手机,在有关天气的app里查询了下日出时间:“五点十六分。”
他沉吟片刻,指了指后座:“后座座椅能调节,会舒适一些,去后面坐吧,累了还能睡会。”
如约不疑有他,应了声好,搂着矿泉水开门下车。
门刚推开,她就傻眼了。
那车门被呼啸环绕的风顺势吹到极致,山顶的风威力强大又凶猛,从敞开的车门卷进来,像夹着冰粒,劈头盖脸地覆罩而下。
温度骤降,像是凛冬已至,车外的世界冰天雪地。
应如约未束的长发就在风中被吹得如同群魔乱舞,她手忙脚乱地把贴合在鬓间的头发勾至耳后,用力地关上车门。
转身时,一件毛呢的厚外套从她身后拥上来,把她整个包裹在了这件外套里。那似百鬼夜哭的风声瞬间远去,她被风吹得刺痛的耳朵终于缓过来,如约转头去看,只看到从身后拥上来把她抱进怀里的男人那线条完美的下巴。
他只穿着单薄的毛衣,隔着那件外套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寒风从四面八方侵袭,似有淬着凉意的针尖透过布料扎进身体里,他低着头,下巴在她的头顶胡乱地摩挲了下,替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斜坡上,晃起两束车灯,笔直地投映在站在车外的两个人身上。
有引擎的轰鸣声混进风声里,轮胎碾压着碎石发出咯吱作响的杂音,被温景然甩丢的越野车终于追了上来。
车主一眼就看到正准备换到后座的两个人,“哇靠”了一声,笑得东倒西晃:“真刺激。”
已经朦胧睡去的女伴睁开眼,透过车窗看了眼前方,只来得及看见路虎后座的车门被关上,而那辆车前,是暗影层叠的远山,景色磅礴又壮丽。
如约上了车,自发的往车辆的另一侧挪了挪,给他留出位置。
等车门关上,车内还有山顶的冷风残余,透着股山林才有的清新草味。
后来的那辆越野车慢悠悠地从他们的车后经过,在不甚宽敞的空地前转悠了一圈,最后很是勉强的塞进了路虎隔壁的车位里。
没一会,越野车熄火,整片空地重新陷入了黑暗。
唯有云顶酒店内,走廊里透着昏黄的灯光,那三层的房屋屋顶,有一盏明亮的灯,余光闪烁。
如约把外套递回去,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