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谷本是个巨大洞窟,不论昼夜,高处都是漆黑一片。
储栋梁躺在屋顶,盯着黝黯之处,思绪万千。
父亲竟然懂得护体术,家中墙壁内藏的金叶与无常令肯定与父亲有关。难道爷爷不知父亲懂得功夫吗,他怎么从未提起?
母亲又是怎样一个身份?瞒得再深,母亲肯定知道父亲的事,为何他们没有教自己功夫?
爸,妈,你们在哪?
你们可知爷爷已经去世,栋梁孤苦一人。
可惜骆前辈知道的不多,有机会一定要去那个洞窟瞧瞧,距京南市二百多里的一座大山内,父亲曾经到过,曾经和月亮门几名高手争夺过奇珍。
可惜自己不懂得功夫,否则凭借修炼过护体术,御金术,对付李造福与陆定皂两人,根本不需要躲在暗处偷袭。
储栋梁拔出匕首看着,荣舵主给他的三十六式匕首刀法,还得抓紧修炼。唉,最好能跟着胡把头学些拳法、刀法。
屋顶准备了很多吃食,甚至有两个苹果,他拿起苹果闻了闻,塞进背包。
果子,在洞窟内可是稀罕物。
夜深人静,他凝神听着四周动静。
妈的,怎么这么安静?储栋梁一个骨碌爬起,偷眼看着四周。
没有虫鸣,没有风声,没有说话声,没有鼾声,甚至连脚步声都听不到。
不对,内城有巡逻队,怎么脚步声也听不到?
储栋梁相信自己耳力,除非对方是高手,轻功了得,否则这么安静的地方,一定能够听到脚步声。况且,内城就百余亩地,巡逻队转一圈也快,怎么连个人影都不见?
有变!
一楼内屋住着骆门主,唐以青外公是月亮门前门主,这是他刚知道的。
大厅内有两名照顾骆门主的妇女,此时也应该睡了。
二楼东屋是唐以青闺房,西屋住着高姨。
楼外没有守卫,这是骆门主在位时定的规矩。
月亮城防护极为严密,外人到此大多安排在外城。内城有巡逻队,再有人守在门前,就是对门内兄弟不放心。
白天门前有人守着,是因有事处置,需要有人及时传达。晚上不管哪栋,门前没有一人守护。
储栋梁悄悄到了西屋顶,掀开一块瓦,他知道高姨就睡在下面屋内。
瓦下是一层木板,匕首在上敲了敲。
“高姨,外面静了,连巡逻队也不见了。”储栋梁透过木板缝隙,轻声对着下面说道。
“你继续留意,我知会门主。”屋内高姨回道。
储栋梁看了看腕表,晚上十一时五十,这块表,是唐以青刚送他的。
唉!他突然一阵烦躁,翻身仰面朝天躺着。
远处城墙之上巡逻队一圈一圈走着,极少朝城内观望。他隐在黑暗中,那些人也根本看不到他。
整个月亮城看似守卫严密,漏洞还不少。
储栋梁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
突然一阵狂笑传来,肆无忌惮的狂笑。
果真要生事了,储栋梁冷笑一声翻身探头朝前看去。
内城十多栋楼几乎同时亮起灯火,楼内之人纷纷走出大门,向中央走去。
“各位兄弟,骆门主年老昏聩,强行扶持唐以青登山门主之位。我月亮门千年来,可曾有个女娃做门主?唐以青做了门主,月亮门每况愈下,这几日连鬼坑那些活死人都想反抗了。我李造福心急如焚,再由她胡作非为,月亮门就要断送在我等手上。今日,我召集兄弟们,是要唐以青退位,重新选一个众人拥护的门主。”
李造福站在中央平台上大声说道。
“李堂主,你在门内威望极高,我陆定皂拥护你登上门主宝座。”陆定皂在下高声应和。
“对,对,我等拥护李堂主。”
“走,我们向骆门主,唐门主讨个说法,为何猎杀几只妖禽都枉死了一批兄弟。”李造福纵身跳下,领着人向唐以青住处走去。
门无声的开了,骆朋泽、唐以青,高姨站在了门外。
“李造福,你想篡位?”骆朋泽冷冷说道。
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立刻鸦雀无声。
“怎么不见万明诚?”储栋梁不敢多看,忙缩回头。这群人中,并没有万明诚。
“骆门主,月亮门不是你一家的,唐以青做门主,兄弟们不服。”李造福见骆朋泽往那一站,根本不像重病在身,心中暗自发慌。
“不服?哼哼,还有谁不服?一并上前来。”骆朋泽冷哼一声。
“李兄?你消息有误?”陆定皂更是惊疑不定,悄声问道。
“绝不会,定然是吃了蟒丹,外强中干。哼哼,看他能支持几时。”李造福连忙稳住陆定皂。
“姐夫,事到临头,还犹豫什么!”李造福身后一人叫道。
“张莽,乱吼什么,不急,我们给骆门主、唐门主再考虑五分钟。如还是恋栈不肯退位,不要怪我李造福不客气了。”见骆朋泽只是冷眼盯着,李造福心中大定。
“哼!兄弟们,李造福谋反,罪该当诛!谁拿下他,就是首功。”唐以青知道外公再撑不到五分钟,忙高声下令。
“哈哈哈……”见无人动手,李造福得意狂笑,“唐以青,不是陆堂主看上你,老子早就下令动手了,陆堂主,美人就在眼前,难道还要我亲自捉来快?”
陆定皂没料到李造福大庭广众之下突然说出此事,顿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李兄,你不是说骆门主已病入膏肓,怎么还好好站在你我兄弟面前?在他老人家面前说这些,大大不妥啊。”陆定皂扭头看着李造福心中大为不满。
“恶贼!”骆朋泽身形突然一闪,欺身李陆二人近前。